村里忽然冲出了一大批人,最前面的正是刚才被彪哥暴打的伯母。
彪哥在和平镇上是大佬,可这儿人生地不熟的,面对十几把锄头铁耙,他不禁脸上变了色。
“就是这小杂种引来这个大流氓打了我!村长,你可要为我作主啊!”
伯母哭诉着,她的可怜激发了村民们的愤怒!
村长可不能不讲理!他阴沉着脸问:“叶玄,虽然你被赶出叶家村了,可你毕竟是这儿长大的。你大伯尸骨未寒,你怎么领着个外人来打你伯母?”
彪哥也真是仗义,没等叶玄回答,就把罪责全揽在了自己身上。
村长上下打量了几眼彪哥,把彪哥叫到了一边,轻声说了几句。
不一会,村长就清了清喉咙道:“乡亲们,这是一场误会。叶玄没有动手,彪哥也不是他叫来的。这样吧,彪哥说他愿意给点医药费和营养费,我瞧这事就算了吧!”
伯母这下可不干了,在地上打滚嚎叫道:“村长,你怎么向着一个外人啊!”
她怂恿之下,年轻的几个村民情绪爆发了,也不管村长的劝告,抡着锄头就冲了上来。
村长闪身挡在了他们前面,几个后生畏惧村长,不得不收住了脚,看看村长,又瞧瞧伯母。
“乡亲们,咱们叶家村的人最讲孝道。叶玄这次回来,只是想给他母亲和伯父上个坟,这有什么错?伯母不许叶玄去他伯父坟上,那他去给他母亲上个坟总没错吧?”
村民们立即议论开了,有两个村民开始劝慰伯母。有了带动,几乎所有村民都开始倒向了村长这边。
伯母眼见没了指望,只得从彪哥手中收过钱,咬着牙恶狠狠地道:“看在村长面上,我也就不计较了!这小杂种去给那贱货小妖精上完坟,就给我滚出叶家村去。要是你们还护着他,我就死给你们看。”
终于把这批人打发走了,在去母亲坟的路上,叶玄好奇地问:“彪哥,你和村长说了什么?”
彪哥得意地道:“叶玄,说实话,那一刻,也把我吓坏了。嘿嘿,我没想到村长认出了我。他小儿子在我们和平镇上开了个店铺,村长暗中托我对他照应些,我就答应了。”
两人都大笑了起来,可叶玄脸上的笑容只维持了几秒钟。他伤感了起来,母亲的坟头就在前面。
他心中涌出了一股悲伤,在给母亲的坟培土时,叶玄忽然惊讶地发现,母亲的坟上长出了一朵喇叭花。
他心中好纳闷,因为母亲的坟光秃秃的,几乎是寸草不生,这喇叭花是从哪来的?
按叶家村的风俗,叶玄母亲是病死的,坟头填土时都会掺入大量的石灰以辟邪。
石灰掺进坟土之中,当然不会长出什么杂草了。
凝视着喇叭花的那一刻,叶玄脑中又出现了伯父死时那诡异的笑容。
“我去!这喇叭花难道是伯父所化?虽然伯母骂伯父与我娘色色搭搭的,可伯父也不可能这么痴情啊?”
叶玄心中自嘲了一会,想到伯父的亡灵已经去地府投胎,这喇叭花决不可能是伯父所化。
喇叭花长出的地方,不正是叶玄把伯父死时熬的那锅药汤倒下的地方吗?
“伯父生前最后一事,就是要给简瑶治病以骗取简氏医笈,这锅药汤肯定不是给我娘的,应该是给简瑶服食的。”
叶玄心中暗忖着:“药方本就是出自简氏医笈,应该不会错。伯父之死,与他看简氏医笈第二卷有关,他死前还带着这种诡秘的微笑,难道是他悟出了什么?”
叶玄越想越激动,要真的是这样,只要发现了伯父死时的秘密,那简瑶或许有救。
“用心煎熬,我一定要用心煎熬!”
伯父在回家的路上不住重复的这句话,让叶玄想到了老鬼头被他一拳掏出的鬼心。
咦?
他皱了一下眉头,随即又露出了舒畅的笑容。
“对,应该就是这样!伯父就是意识到现在的药材药性变了,可能要加点什么!用心煎熬,伯父悟出的‘用心’不是认真两字,不会是真的用‘心’来煎熬吧?”
伯父死了,只是为了体验他这个想法对不对!
伯父生前从没说过自己心脏有毛病,但他却死于急性心肌炎。
当然,那个时候伯父或许还没意识到他已经死了。
很有可能是伯父摘出了自己的鬼心,放进药罐里煎煮,没想到这三味普通的药材起了神奇的反应。
伯父死时留下的微笑,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