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四这几日都在忙什么？平日里请安，他不是最积极吗？”

李相这日刚下了朝回来，王氏替他换了朝服，交给门口的照沁嬷嬷拿下去打理。

闻言便止回过头看向他，嘴里含笑道：“听说这几日往锦儿那里跑的勤，也不知道搜罗了什么好东西给她。”

照沁细心的上前接过衣服退了下去，王氏一边说着又转回来，净了净手站在李相身后替他捏着肩。

李相喝了口茶，眯起眼惬意的靠坐在太师椅上享受着，听到这话微微一笑，

“他俩一向最是亲近。只是老四这玩乐的心思，若是用在学堂上，何愁赶不上君安…”

王氏倒是有些不赞同这话，分辩道：“依我看，老四这样的性子就不像做官的料，你也就别要求他太多了。如今朝廷里有老大做帮手，这样就挺好了。”

李相睁开眼，伸手拍了拍肩上的柔夷，语重心长的说道，“我李家如今在朝堂上的人不多了。老的老，小的小。如今这一辈的就看着君豪和君安两人。实在是有些青黄不接啊…”

李相叹了口气，拉着发妻坐下来，又接着说道：

“老二走的是武举路子，若是做官，以后肯定是要外派的。”

外放的武官比不上京官，什么消息都得知的慢，再说，也没多大的话语权。真正遇上事情了，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

“老四毕竟是嫡子，我当然更期望他能有所作为，能帮上君安一点是一点。”

王氏偏过头，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好笑的回道：“不是还有老三吗？”

李相一听这话，就知道她又想多了，还没来得及解释，就听见王氏阴阳怪气的说道：“赵家的当年错如今也牵扯不到你李家的儿子身上了。

当年你心肝儿一样偏宠素华院，现在老三大了，你却不打算为他的前程筹谋？”

李相自知理亏，尴尬的咳嗽两声，握着她的手好声好气的哄道：“你看你，我们这不是在说老四吗，作甚又扯到老三身上。”

王氏哼了一声，故意说道：“老三说什么也是排在老四前头，做什么也该先轮到他吧！”

“是是是，你说的都对。是该为君陵考虑考虑了。”李相放开了手，顺着她的意思点头。

王氏不满他的回答，又见他松了手，这下是真的有些生气了，讥讽道，“哟，这就心疼了？”

李相看着王氏，张了张嘴本想解释。最终却摇了摇头，开口道：

“我知道你不喜欢素华，但是君陵这孩子是无辜的。这么多年了，你也用不着每次提到他就这副模样吧？”

王氏本来还有些后悔刚才说的话有些太刻意了，听到这话后火气却一下子就窜了出来，瞬间拔高了音量，尖声说道：

“我哪副样子了？现在是提都不能提了？要不是你当年贪图她的美色，瞒着我和她相好，我至于膈应这么多年吗？”

往事被揭穿，李相的面子有些挂不住。正想发火，却看见王氏红了眼睛，两行清泪顺势而下。

李相叹了口气，“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事情都过去了那么多年，孩子也都大了，你就不能放下了吗？”

王氏不但没被他安慰到，反而被勾起心里的旧伤，越想越心酸，愈发生气，

“你也知道这么多年了？你也知道孩子们都大了。

梅芳苑那位，你又是怎么纳进门的？你心里不清楚吗？这些年你宠着她我又何曾今说过二话？”

李相这一生，最不愿意被提起的就是吴姨娘一事。

而王氏也清楚这一点，此时却如同发了失心疯一般接连的揭开往事，不断指责于他。

李相腾地一下站起来，看着王氏发疯的模样，冷冷的说道：“夫人既然心情不好，那便在此静静心吧。”

说完，他随手系了一件外袍，头也不回的径直走出了丽华苑。

照沁从外面回来，刚到门口就看到李相脸色不虞的出来。

她有些诧异的进了院子，快步的往王氏那边走去。

果然，一进门就看到王氏摊坐在贵妃椅上落泪。

照沁上前，心疼的喊了一声，“我的好夫人呐，这怎么还抹起泪来了？让奴婢来瞧瞧，妆都花了…”

说着，拿出丝帕替她擦了擦眼角。

照沁是从小跟着王氏长大的婢女，两人感情深厚，私底下说起话来也十分随意。

王氏勉强笑了笑，拉着她坐到身边，“都怨我嘴快，这说了梅芳苑那边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