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云翻墨未遮山，风雨欲来。

风掠过小镇，却吹不散那令人沉闷到喘不过气来的气压。

“呜呜～怪兽来咯～”

大街上，一个少年衣衫褴褛、蓬头垢面，他口中高声欢呼着，光着脚板，展着双臂如鸟般迎风奔跑。

疯疯癫癫，视这暴雨将至的天气如无物。

“他是真的疯了，等酸雨落下，明天咱们等着给他收尸算了。”阴暗的角落，有两个人观察着疯少年的举动。

“白痴！他要是死了，我们这十年的蹲守就白费了！”另外一个人敲了之前开口之人的脑袋。

“弄晕他，扔到破庙里去！”

暴雨将至，镇上的居民早就躲进了家里，大街上根本没人会注意到他们。

就在两人准备动手之时，一个青年从街的另一个方向狂奔而来，不由分说就将疯少年扛在肩膀，往来时的方向跑去。

“又是这个该死的小子。他不会和我们一样吧？”

“不会，这小子是小镇的原住民。很善良，就是有些傻气，居然主动招惹一个累赘，他迟早会被傻子拖死的。再等一些日子吧，实在不行就动手，老子也受够了这鸟不拉屎的破地方！”

回到老旧的铁皮屋，朱竹侠将疯少年扔到了木床上。

“叫你不要乱跑！是不是听不懂！”他发泄似的踢了几脚疯子，看到疯子衣服都被自己踢下一块后，一屁股坐在了床边。

看着捂着头蜷缩在床角的疯子，他叹了一口气:“装了这么久，我都以为你是真的傻子了。”

疯子嘿嘿一笑，扒开散乱、遮住面庞的头发，坐到了床沿边。

“不装不行啊，那些人盯了我十年，不装疯我活不到现在。”

朱竹侠沉默了一会，看着少年:“易衍，我收到了导师的来信，准备进城里的科技研究所工作……你跟我一起去吧。”

易衍抿了抿嘴，看向屋顶:“哥，酸雨要来了。”

“你老是这样，一提到进城就转移话题，到底在担忧什么？”

“哥，我会拖累你的。”

易衍看着朱竹侠，目光真诚:“科研所是不会让你带一个来历不明的疯子进去的。”

“少说屁话！这些不用你担心！”朱竹侠站了起来，他压制着情绪，问道:“是不是因为那些监视你的人？我明天就去解决了他们，你一定要跟我一起去！”

啪嗒！

啪啪啪啪啪啪……

铁皮被雨水拍打出阵阵响声，屋子里却静得可怕。

两人大眼瞪小眼，朱竹侠在等待着易衍的回答。

易衍低下了头，小声嘀咕:“你欠我的早就还清了，不用管我的……”

“你说什么？大声点！”

“我说……”易衍也一下子站了起来:“你欠我的早就还清了！为什么还要拿自己的前程来管我？！”

啪！

朱竹侠一巴掌甩在了易衍的脸上:“你再说一遍！我是你哥，不是因为你救过我！”

易衍倒在了床上，朱竹侠还以为是自己太用力了，结果一看，易衍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天花板笑了起来。

“你真的是个疯子！”

朱竹侠骂了一句，在门边取了些劈好的柴火在屋中点燃。

“哥，你说我去科研所干什么啊？看大门？还是当小白鼠啊？”

“无论干什么，你都要跟着我！”朱竹侠将两块植物根茎架在了火上:“待在镇子里，你迟早要死的！”

“你以为你装疯卖傻就没事了吗？他们已经没有耐心了！”

说着，朱竹侠从兜里掏出了一个指甲盖大小的铁珠，扔到了床上。

易衍摸过铁珠，按下上面的凸起，铁珠里传出了那两个躲在暗处的监视者的声音。

他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淦，他们疯了吧，傻子也不放过？”

“监视一个傻子十年，换你你也会疯的。”

易衍沉默，他凑到了火边:“哥，你现在能不能造出大炮，我想轰死他们！”

朱竹侠白了易衍一眼:“你当我是造物主啊？没有火药，造出炮筒有什么用？”

“还有，那两人是异能者，就算有火药，寻常的大炮也轰不死他们。”

“反正你挺能造的……”易衍嘟囔了一句，突然，他眼睛一亮:“那山里的东西不是挺厉害的吗？应该能杀死他们吧？”

“别想了，没有能源那就是个铁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