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晃晃荡荡到了永明寺,祁晏对着见喜摆了摆手:“不用你跟着我,自己去玩吧。”
见喜行了个礼转身就跑,祁晏看着见喜跑出去的背影,拉了拉江砚止的手:“嘿嘿,阿喜一定去找息尘了,你快带我去看热闹。”
江砚止笑:“息尘会武,我带着你会被发现的。”
祁晏一拍手:“那我们光明正大跟着阿喜好了,我们去斋堂等她。”
见喜在寺里找到了从练武场去斋堂的息尘,看到息尘的身影才想起上次见面之时发生的事,怔在了原地。
息尘看到她的身影,眸光闪烁了一瞬,恢复如常,走向了见喜,声音沉稳:“施主在等我?”
见喜手背在身后掐了自己一把,强迫自己别在意上次的事,就是见一面而已,点了点头:“是。”
息尘应声道:“那进去吧。”
见喜眼底都是疑惑,跟着息尘进了斋堂,面对面坐到了一起,先前都是见喜吃饭也闲不住嘴,这次不知为何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只默默吃饭,眼睛一直在偷瞄息尘的脸,垂着头的人睫毛纤长,不时颤动。
见喜觉得心里痒痒的。
“施主一直想求签没来得及,午后要去吗?”
见喜整个人都呆愣住了,眨了眨眼点头。
不是说食不言吗?
角落里江砚止一边给祁晏复述息尘的话,一边皱眉:“我总觉得有些奇怪。”
“嗯?我看着息尘对阿喜主动了不少啊。”祁晏托着腮看她。
午后见喜和息尘往紫刹殿走,她看了一眼神色一如往常没什么表情的息尘,摸了下腰间的平安符问道:“你今日怎么不讲究食不言了?”
息尘没看她,也没接这句话:“在贫僧眼中,众生皆无不同,施主也一样,她人所说皆不必入心。”
见喜被突如其来的这番话说的错愕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是在说上次的事情。
“我知道,我没放在心上。”见喜一喜,息尘这是特地安慰自己了吗?
镜台院内,见喜接过签筒,跪在了蒲团上,闭上眼睛轻轻晃动签筒。
息尘站在见喜身后,目光扫过她略有些单薄的身体,闭了闭眼,指尖一弹,见喜身前掉落了一根竹签。
见喜听到声音睁开眼睛,捡起来一看:“中签?”
外面忽然刮起了风,天空中乌云随风而至,似是开始下雨,息尘上前扶起见喜:“外面要下雨,施主来禅房吧。”
见喜指了指在院中亭子里给人解签的僧人:“不是要等那个师父给我解这个签文吗?”
息尘从她身侧走过:“贫僧来解。”
见喜跟着她坐到了禅房的桌子前:“你会解签了啊?上次不是说不会?”
息尘只点了点头,接过见喜手里的竹签看了一眼:“乌云盖月以为中签,大鱼游曲江,蝉向柳中鸣,富无求口食,画角听三声。”
见喜听的迷糊:“什么意思啊?”
“施主所求何事?”
见喜看了一眼息尘:“我刚才求签之时只想了一件事,签文最明显的是什么就说什么好了。”确切的说她刚才跪在佛前只想了一个人,近在咫尺的人。
“施主所愿家宅、谋望、钱财皆为坦途。”
这些都不是见喜所想,遂依旧等着息尘的下文。
息尘站起身走向窗边看向窗外,语气平静:“施主所求之人注定无缘,不必强求。”
见喜听着息尘的声音毫无波澜,却一字一句像是重石砸在了她心口上,她想站起身,双腿却像是不听使唤了。
禅房里一阵寂静,见喜耳边只剩下了院外的风声,冷风从门的缝隙跑进来吹醒了她。
她一瞬间明白了,为何今日一见到息尘的时候就觉得他有些反常。
见喜脸上瞬间没了血色,眼里都是慌乱和害怕,她拿过桌子上的竹签在指尖捏紧,手掌撑着桌子缓缓起身:“你……”
见喜眼睫颤抖着闭了闭眼。
千不该万不该,不该系那根红绸!
“你看到我写的那根红绸了。”见喜轻声说道。
息尘听出了见喜声音里的颤抖,心间一紧,还是没回应。
见喜快速眨了眨眼将眼里的水光逼退,又问了一句:“你是把它扔掉了吗?”
息尘听着见喜轻的仿佛下一秒就要消失的声音,狠了狠心回道:“是。”
见喜身形微不可几的晃动了一下,随后手撑在桌子上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