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年和林野通了电话,冰释前嫌,误会解除了。
挂了电话,余年一直心不在焉的,他跟林野是解释了,可他没跟林野说实话。
他从来没跟林野撒过谎。
所以哪怕他这次这个谎拙劣的漏洞百出,林野也没有怀疑他。
余年心里觉得很过意不去。
但他又怕扯出梁承栋,林野误会,到时候解释起来会更麻烦。
林爸林妈似乎还有要说的,坐在沙发上没有走的意思。
高雅兰看看余淮山,心说这俩人怎么还不走啊?
余淮山耸耸肩,心说我上哪知道啊。
高雅兰手撑住脑袋,心说“烦死了,难不成还想跟咱们唠嗑?”
余淮山心说“快拉倒吧,我宁可出去喂蚊子,也不想听他们唠嗑!”
就见林爸林妈互相对视一眼,两人神情凝重,欲言又止的看向余年。
余年心烦意乱的盯着手机,半天没划拉一下。
林妈开口道“年年,其实我和你叔今天来,还有件事想请你帮我们劝劝小野。”
余年闻言,抬头笑着道“阿姨,什么事啊?您说,要是野哥能听我的,我肯定帮你!”
林妈又看一眼林爸,见林爸点了点头,像得到指令似的,这才道“其实,阿姨和叔叔是想让你劝劝小野出国的事。”
余年呆愣愣的怔住了。
林妈没管余年的反映,自顾自道“年年,阿姨知道出国会影响你们俩个的感情,但你和小野这么多年,从你上初中你们就好上了,分分离离的,不也一直好好的吗?虽然出国是远了点,但别人不说了距离产生美嘛,你和小野都还年轻,分开几年,也算是对你们感情的一个考验。”
“现在网络发达,交通便利,你和小野就算分开,也能天天视频啊,想对方了买张机票就可以过去看看的呀!”
“你也知道,小野现在在家外企工作,有这个出国的机会,能到总部锻炼是领导的信任和栽培啊,多少人找人找关系挤破脑袋都没得到这机会,我们小野得到了,这说明什么啊,说明我们小野优秀啊,而且深造回来,在公司就可以升职加薪了啊!”
“小野一直想和你在榕川有个家,你知道的吧,可榕川的房价多贵啊,我们两家砸锅卖铁也不一定能凑出首付啊,年年,你也希望小野发展的越来越好对不对,你也希望小野事业有成,扶摇直上对不对,年年你要支持小野的事业,不能拖小野的后腿,小野也是为了你们以后能在榕川生活的更好嘛!”
林妈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所有的话里就透着一个信息,你要支持小野出国。
“年年——”林妈还想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再说什么,余年打断了他,余年从沙发上站起来,脸色苍白如纸,差点没站稳,他晃了几下,幸亏余淮山在旁边扶住了,余淮山担忧的看着儿子,对林爸林妈没好气的道“还有事没?没事就走吧,也不早了!”
林爸林妈那种盛气凌人不可一世的气焰又来了,就听林妈翻着白眼,冷哼着道“余淮山,你什么意思啊,赶我们走啊?我们今天要不是为了小野,就你们这破地方,请我们都不会来!”
“哟,那让您屈尊降贵,可真委屈您了啊!”高雅兰不客气的回怼。
“你什么态度啊?你们还委屈啊,你们儿子拖我家儿子后腿,我们还得低三下四的求你儿子高抬贵手,我们还憋屈呢?”林爸怒吼道。
“谁拖你儿子后腿,啊?谁拖你儿子后腿啊?是你儿子死皮赖脸一直缠着我们家年年,要不是你儿子,我们家年年能放弃保送,去榕川吗?”高雅兰叉着腰跳着脚反驳。
“你可真敢说,我儿子死皮赖脸?”林妈傲慢的道“我儿子死皮赖脸没追着你家儿子跑,是谁啊,跟狗皮膏药似的粘着我家儿子,我儿子到哪他跟哪。。。”
两家人越说越气,话赶话吵的不可开交,一个个跟急眼的斗鸡似的面红耳赤,互不相让。
梁承栋在小杂物间都听到外面的动静了。
他把门打开个缝,扫了眼客厅的情况。
两家人跟骂街似的,都挺不注意形象的,只顾着过嘴瘾,什么难听的话都往外说,互相扯皮似的往对方身上泼脏水。
梁承栋心说,两家这水火不容的情况,余年和林野能走到一起?
除非见了鬼。
“别吵了——”余年怒发冲冠,中气十足的大吼一声。
梁承栋感觉耳膜都要震裂了,他怀疑余年声带都有可能受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