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生命的脆弱,任凭再有本事的人,也有无力回天的无奈。
太平间阴寒之气渗人,纪若萱却丝毫感觉不到一丝寒意,此时她的心就束缚在了冰山之中。
看着那停尸柜,纪若萱昂着脖子,努力屏息着说:“打开,我还想见见阿姐。”
她还想见见阿姐最后一面,这样的心愿乃人之常情。
一旁的工作人员不确信的看着沈墨白,征求他的意见。
沈墨白淡淡点头。
那工作人员才上前一步,为纪若萱打开了停尸柜。
白布一掀开时,所有人都惊吓得僵住了。
唯独沈墨白,他必须努力镇定,强压住若有复杂难诉的情绪。
他要照顾他的萱儿,他伸手轻轻扶着她的肩膀,“萱儿,逝者已逝。”
纪若萱咬牙切齿的看着那具被车轮将头碾压的稀碎,小腿骨也被碾压得剥离了出来的尸体。这么惨烈,当时该有多痛啊!
顿时她五内俱崩、哀哀欲绝。
他那双温暖的,骨节修长的手,散发着年轻好闻的类似阳光味道的手,是黑暗中紧紧拽着纪若萱的手。
不离不弃的拉着她,不让她堕入深渊。
她缓缓闭上双眼,蕴藏在眼睑中的泪水滑落了下来,滴在了她的大腿上。
沈墨白轻轻的拍着她的肩膀,安慰着她。她嘴角微微抽搐,反手摸着沈墨白的手背,抽泣道:“我~没事~带我去看墨墨吧!”
在医院走廊中穿梭着的她,仿佛坐上了时光机,脑海中浮现昔日的场景。
“应该是拿回属于我们的一切。”
霸气的秦然,浅笑一下对她说着,那熟悉的声音再次回响在耳边。
这一切恍如昨日,可儿时之事又恍如隔世。
记忆拉回十八年前,那夜的雨打落了无数枫叶,雨水滴落在脸颊上就像碎石飞射过来一般,撞击的生疼生疼的。
纪若萱不顾瓢泼大雨,与纪老爷子匆匆赶往陆家祭奠。
秦然小小身躯跪在灵堂,冷漠的她没有任何情绪。
在陆家,虽然所有人称她一声婉莹小姐,却没有人把她当回事儿;尤其是现在她的父亲陆晟廷病逝之后,她父亲的继母更加变本加厉的欺凌她。
灵堂格外的冷清,这般气派实乃不符陆家这样的门楣。
纪若萱一年前也曾痛失双亲,因为身受便十分感同。
她乖巧的叩拜,祭奠了这位被自己称呼为大姨夫的人,便起身缓缓走到落寞的秦然身旁。
“阿姐,阿姐你不要太难过。”
怎料秦然淡淡抬起眼眸,朝她挤出一抹温暖的笑容道:“我不难过,爸爸常年病重,我早知道这都是迟早的事情。”
纪若萱一讶,没想到她竟然是这般反应。
纪老爷子格外怜惜这位跟自己孙女同病相怜的孩子,和蔼的俯身说道:“孩子,等料理完你父亲身后事,可否跟我一起去纪家,这样萱儿也好有个伴儿。”
秦然挪动双膝,朝纪老爷子叩拜了一下,淡淡道:“纪爷爷,谢谢你;我知道你们是担心我在陆家生活得不好,可这是我和父母一起生活过的地方,我不想轻易离开。况且我想他们也不会准许你们带我走的,我不想给你和萱儿添麻烦。”
她格外懂事,就更让纪老爷子心疼,“傻孩子,只要你愿意我有的是办法;大人之间解决问题便会用大人之间的方式。”
“我走了,牵扯到二叔他们的利益,他们是不会轻易放人的。”
秦然身上拥有陆家百分之二十的财产继承权,是她爷爷病逝前赠她的。在她未满十八岁前任何人都不可擅动,也无法变更。
若她此时离开了陆家,那她父亲的继母便将永远也没有办法在得到那百分之二十的财产,如今他们已经吞掉了她父亲那百分之二十的财产,怎么得也会把她养到十八岁,变更继承权,彻底霸占了那份财产才会罢休。
纪老爷子阅人无数,看着她小小年纪便那么笃定也就不好多说什么。
虽然心疼,毕竟也是别人的家务事,的确不便插手。
姊妹俩一番共桑话麻后,秦然便半推半撵的将纪若萱撵回了家。
葬礼之日,纪若萱也只匆匆见过秦然一面,便被她奶奶领回了陆家。
随后连续几日纪若萱登门拜访,前几次都被一些冠冕堂皇的话打发了出来。后来索性就不在让她进门,直接将她赶了出来。
纪若萱被轰,大小姐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