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升再次引导:“自古以来,文臣的顶点就是一国之相,武将的巅峰便是封狼居胥。”
“然而为何每每盛极之后必衰?”
“皇权更替也好,人心猜忌也罢,归根结底,就是国家的治理能力就这么高,能治理的范围就这么大。”
“而民心思安。”
“故而,当地域扩充到一定界限,则必然由扩土开疆转为休养生息。”
“这其中,有财政所限,有民意所阻,还有文官所愿。”
“毕竟国家若总是时不时开疆拓土,国内的大部分财政和资源都要为开将拓土所准备,哪里分润的出足够的好处去填饱那些文官的肚子呢。”
“而当财政收拢,不再对外征战,无论是天灾也好,人祸也罢,朝野的官员总有各式各样的借口,或是开河清淤,或是赈济救灾。”
“一面捞好处,一面还能借着自身治理,一方安抚民心的才能加官进爵,何乐而不为?”
“这便是文武之间斗争的根本矛盾所在。”
“既争权,也争钱。”
“而文官与文官之间的斗争就简单多了,分蛋糕而已,哪一方占据更多的实权,哪一方分更多的好处。”
“然而不管是文官与文官之间的斗争,亦或是文官与武官之间的斗争,都有一个重要的警戒线。”
“不能失衡。”
常升神色肃穆的提醒到:“文官掌握绝对的实权则会以各种各样的方法限制皇权,使皇权虚化,视皇帝为傀儡,最终便是皇权不出皇宫,如宋时般,士大夫,地主士绅与皇帝共治天下。”
“而武将掌握绝对的实权,便如唐末一般,藩镇割据。”
“最终背负天下骂名者谁?”
“无需多言。”
“所以以吾浅见,要想使朝堂合力,文武用命,就得在开疆拓土的同时,找到一条能让文官出力,且一同分润好处的路来。”
“姐夫以为呢?”
朱标陷入一阵深思。
面上似有恍然却又带着一分疑惑之色似。有哪里不对劲,但凭着自身的学识却又挑不出毛病,只得点头应道:“原来如此。”
看着朱标尚未回神的模样,常升乐呵的继续问道:“姐夫没有什么补充的?”
朱标心中的不对劲更盛,知道哪里出现了遗漏,可是就是想不出来,一时间只得没好气的点点头。
常升咧嘴一笑,问道:“自秦大一统始,历经数代,到而今大明新立,新朝的疆域起步已扩充不知几百万里,何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