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偏偏就是在这种关口,这些高门大户的警惕心也将放到最低。
毕竟他们要缴纳的粮食都是平过去。十几年对仗不上的赋税亏空的。
严格来说都算是朝廷的粮食。
谁会在这么短短的时间内,自掏腰包,雇佣大量的人手,以保为缴纳给朝廷的赋税呢?
此行就相当于火中取栗。
玩的就是一手出其不意的灯下黑。
成功率极高。
当然前提是,要能在极短的时间内攻下邬堡,且把粮食转运并藏起来。
攻下邬堡,罗寨主自问没有问题。
可是要转运粮食,并且藏匿,这可就是一个大麻烦了。
所以。
在确定了这确实是一场大富贵,只是这富贵就像一朵带刺的玫瑰,致使他架在陈辣脖子上的后背大刀又再次往他的皮肉中压紧了三分。
一滴殷红的血珠在后背刀刃的寒光下悄然绽放,从陈腊的脖颈上缓缓流下。
陈腊的汗毛在刹时间竖起。
虽然早知道这些草莽出身喜怒无常,却也未曾想能如此反复。
虽然他早就做好了生死殒命的准备。
却也没想这么早死啊。
至少在他亲眼看到逼迫自己走上这条绝路的舵主,死在他面前之前。
于是他连忙举手劝道:“寨主息怒。”
“在下若有表述不清之处,还请直言,苍天为鉴,在下确有利用寨主之心,却从未有谋害寨主之意。”
这话说的诚恳。
罗寨主心中的猜疑也缓缓降下了些许。
于是他也贴近了陈腊的面庞道:“陈兄弟,这确实是一场大富贵不假,可是这富贵好拿,却不好花吧。”
“咱就怕有命劫了这粮草,却逃不过朝廷的追拿,贪图这一时的富贵,害了咱寨子上下这百十条性命,这就不值当了,你说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