瞌睡少年依然未曾关注到,同伴们的脸色,依旧沉浸在自我世界里。
心里暗乐不已,还好昨天自己抓着这句死记硬背,这下秀秀铁定崇拜死自己,嘿嘿。
然而一个头上捆着羊角的少女,终是再看不下眼。
于是双手扶额道:“笨蛋小虫,郁爷爷是让你答上一句吖,笨死了。”
“哈?上…上一句?是啥来着?”
“天行…,君子…君子不知道(?﹏?) ”
被称作小虫的少年,最终还是愁眉苦脸的选择了摆烂。
末了还不忘问上一句:“郁爷爷,您不总是问下一句的嘛?今日为啥不问了?”
“哈哈哈,左匆小子呐,跟老夫耍聪明,你还嫩着呢,可还敢瞌睡否?”
郁姓老者看着不解的少年,不禁爽朗大笑。
“是,您老放心嘞,小子保证没有下次。”
原来少年真名叫做左匆,在众人看来,他此刻脸色诚恳。
态度十分端正,已然知错,并决心悔改。
可小家伙自家人知自家事,用四字形容他此时的内心……苦涩交织也。
完犊子咯,秀秀觉得自己是笨蛋了,这咋整啊,唉…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小家伙,要记住了。”
“老先生,冒昧叨扰,还请海涵。”
就在众人嬉笑时,一道如沐春风的声音,就这么吹进了其乐融融的画面里。
闻此声,槐树下的老人与一众少年们,纷纷回头张望。
入眼尽是,踽踽独行而来的青年。
青年着青衫,雍容闲雅眉目如画,好一个俊逸出尘的谪仙人,仅一眼,就已惊为天人。
这是老人与少年们的心声,一时间,他们竟有种手足无措的感觉。
“老先生,敢问镇里酒家哪家好?”
阮青山见老者出神,再次轻声问道。
紧跟着一阵清风拂过,郁姓老者终于回神歉意道:“抱歉,公子,老朽着相了。”
“无妨。”
“镇里的酒楼,要论最好,当属栖凤居为首,美酒佳酿俱全。”
“不过这些天栖凤居被他人包下,暂不接待外客,公子若不嫌弃,可去老朽常去那家。”
“只是地方有些小,比不得栖凤居。”老者表过歉意后,便把自己所知娓娓道来。
阮青山闻言沉默片刻,脸色如常道:“可否赊账?”
“嗯?什么?”郁春华神色微怔,险些怀疑自己是否真已行将就木,出现了幻听。
好在下一刻郁春华便思索过来,接着豪爽道:“公子既有难处,不如让老朽做东,请公子共饮一番?”
他倒不是瞧不起人,实在是以眼前这位年轻人的气质来看。
不像是会赊账之人,有些出人意料罢了。
“那就多谢老先生。”阮青山直截了当道,没有推脱做作。
无非是一份人情,来日可还。
“哈哈,好,爽快。”老者见状捋须笑道。
真是好久没见到如此痛快的年轻人了,他向来喜欢与痛快的人痛饮。
郁春华随后又看向身旁的少年们,嘱咐道:“小家伙们,今日就先到这,都回家去吧。”
“是,郁爷爷再见”
听到郁春华的话,充满好奇探究的少年们,这才各自散去。
先前那位叫左匆的少年,与扎羊角的少女却留了下来。
“去我家吗?郁爷爷。”少女仰头眨着明眸问道。
“我也去我也去,郁爷爷,我还有些字不认得,要让秀秀教我。”
少年左匆听到少女问话,眉飞色舞道。
美其名曰——识字。
“臭小子,就知道麻烦小云秀,那就一道去吧。”郁春华闻言佯怒笑骂。
而后又拍了拍少女云秀头顶的羊角包,看向阮青山客气开口:“让公子见笑了,老朽所说的酒馆,便是这孩子家的,公子请。”
说完便在少年少女的搀扶下为其领路。
“呵呵,老先生哪里话。”
“学海无涯,学无止境,少年人知不足而上进,好事也,何以见笑。”
阮青山听罢含笑开口,跟在三人身后入了乘风镇。
“哈哈,是极,是极!”
郁春华听到此言,发自内心的笑出了声。
难得遇见一个合胃口的年轻人,今日定要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