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秦牧适才帮徐芷凝解围,所以徐芷凝也颇为感激,想了一下,就请秦牧进去坐坐了。
“娘,我饿。”
跟在徐芷凝身边的孩子扯了扯她的裙角,嘟囔着道。
“阿虎,你先等一下。娘这里还有客人。”
徐芷凝不怀好意的看了一眼秦牧。
显然,这女人的提防之心很强,不信任陌生人,哪怕对方是秦牧的部将。
秦牧则是和颜悦色的道:“夫人,不必陪我,你先去下厨,孩子交给我照顾,如何?”
“足下怕不是要拐带我的孩子?”
“咳!”
秦牧被徐芷凝的这一番话吓到了。
时隔两三年,他没想到徐芷凝的性情变化如此之大。
这还是他当初认识的那个舍己为人,天真无邪的小姑娘吗?
徐芷凝的这一切变化,都源于秦牧那个时候造的孽?
一时间,秦牧的心里是五味杂陈的,对徐芷凝很是愧疚。
秦牧依稀记得,当时徐芷凝为了让秦牧开仓放粮,拯救吴郡的几十万饥民,亲自前往了秦牧的大营,想游说秦牧,没想到把自己搭进去了……
事后,徐芷凝不见人影,秦牧曾发布悬赏令,想在扬州寻找徐芷凝,却是怎么也找不到人。
这让秦牧严重怀疑,自己是不是伤透了徐芷凝的心。
“将军,那你先在这里坐着,我去去就回。”
说是去去就回,其实一直到傍晚,天色昏暗的时候,徐芷凝才带着阿虎从厨房中出来,把一碟又一碟的菜肴端上了案几。
说是菜肴,其实只是一些野菜、韭菜、饭团,唯一的荤菜,还是一盘吃剩的鱼肉……
“粗茶淡饭,让将军你见笑了。”
“你们母子平日里就吃这种东西?”
“不然呢?”
徐芷凝淡淡的摇头道:“生逢乱世,普通人家能吃上一口饱饭已经实属不易了,怎敢想着餐餐大鱼大肉?”
“就这些菜肴,还是我平日里为人卜卦、算命、看风水的收益所得而来,野菜和韭菜也都是自家种的。”
“……”
秦牧沉默了。
一个妇道人家,养着一个孩子,艰辛度日是可想而知的。
就这样的生活,徐芷凝都不肯带着孩子北上投奔秦牧。
可见徐芷凝对秦牧有多么痛恨了。
有必要当时“带球跑路”吗?
秦牧想了一下,便问道:“夫人,生活如此窘迫,你为什么不嫁个好人家?”
“以你的姿色,另嫁他人,想必日子也能很殷实,不必使孩子跟着你受苦。”
“苦?这算什么苦?”
徐芷凝很是开朗的笑了笑,道:“现在的生活,就已经让我很知足了。”
“将军想必你已经知道了,我跟你家相国之间的关系。”
秦牧微微颔首道:“听说了。这孩子是相国的吧?”
“不是。”
徐芷凝冷冷的道:“是我跟一个野汉子偷来的。”
“你……”
“将军是不是觉得我很下贱?”
“啪!”
秦牧一把将饭碗扣在了案几之上,脸色有些难看。
被别人戴绿帽的滋味儿,是真的难受。
秦牧是一个占有欲极强的男人,绝不能容忍跟自己有染的女人,被他人染指……
“将军你干嘛这么生气?”
“我为相国生气,不行吗?”
“行。只是生气归生气,你别浪费粮食。”
听到这话,秦牧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不过还是拿着筷子和陶碗,把案几上的米饭扒了回来。
撤回了一碗米饭!
“告辞。”
赌气的秦牧,把徐芷凝家的碗筷和米饭都带走了,让徐芷凝是一阵无语。
……
在回去的路上,胡车儿向秦牧禀告道:“相国,已经打听清楚了。”
“徐夫人及其子定居在这个村落,有一年半之久,平日里以为人卜卦、看风水谋生,还种了一些菜,据说她还精通医理,可以当个野郎中,养着小孩子勉强度日了。”
闻言,秦牧眯着眼睛问道:“老胡,她说那孩子不是我的种,能信吗?”
“不能信。”
胡车儿摇摇头道:“相国,俺不懂大道理。”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