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城西住的人家不少,家家户户都是院门紧挨着的,谁家院子里有些动静邻里间都是一清二楚的。
几乎没给齐昭宁反应的时间,就有不少人从各自的院门走出,围在于家附近。
“这是怎么回事啊,于嫂子怎么又嚎上了?”
“不知道啊,我也是听到动静才出来看看。”
“这门口站的谁啊?”
“这不是于家长子的媳妇嘛?还是个大户小姐呢。”
七七八八的声音瞬间涌进齐昭宁的耳朵里。
一向软脾气的苏梓曦也抹掉眼泪只红着眼睛站在齐昭宁身边。
“于老夫人这话是何意?我从始至终都未迈进你家门一步,不知你如此样子是做给谁看呢?”
齐昭宁的声音平静,但若是了解她的人在这,必然知道她这会儿的怒意。
“我……我这是被你气得!”
于母蹲坐在门口开始撒泼打滚。
“大郎不在了,你却来寻我这媳妇想要带走她!说她是不是在外面偷偷有相好的了!”
“母亲慎言!”
苏梓曦向前一步拦在齐昭宁面前。
“母亲今日所言所做,都让梓曦羞愧难当,羞的是把家丑扬的众人皆知,愧的是于景不在我却没有替他管好这个家。”
“你个贱人,还敢犟嘴!”
于母平日里打骂苏梓曦成了习惯,见她居然敢在外人面前落了她的脸面。
“噌”的一下从地上站起来,扬手就去打苏梓曦。
齐昭宁没想到她居然泼横至此,一时没反应过来。
等到“啪”的一声响起,她才一把拉过苏梓曦。
“你敢动手打人!”
齐昭宁气极,前世她就算知道苏梓曦的不易但那也仅仅是知道罢了,从没想过于景的母亲这般蛮横无理。
“啊呀!大家都来看看啊!我教训自家儿媳,她却一副要杀了我的样子,还有没有王法了!”
于母见齐昭宁眼底一片怒意,闪过一瞬的害怕,又因为周围站着的邻里而颇有底气。
齐昭宁见状冷笑一声,她前世征战边疆,很少在后宅浸淫,对付这种泼妇真没什么手段。
但她有别的法子,倏地她转了脸色,端起一副柔和的笑意。
“于老夫人说笑了,杀人可是犯法要偿命的,我一个娇弱女子如何做得出这样的事情。”
说着她蹲下身去扶着于母站起来。
“是啊,于嫂子你这小题大做了。”
“这姑娘就是来寻你家大媳罢了,又不是男子你作何这般样子。”
“我怎么瞧着这姑娘有些眼熟呢?有些像和清……”
“是是是,没错,就是和清堂的傅医女!”
齐昭宁没想到自己居然被人认出来了,连连点头道。
“我与梓曦有些交情,便来寻她一趟,没想到……平白扰了大家的清静,多有抱歉。”
于母也没想到来找苏梓曦的居然是永京里小有名气的医者,顿时也愣在那里。
医者位高,大齐连年战乱水患不断,不少人没有死在战场和饥荒上,却死在了各种病上。
一场风寒对他们来说都是致命的疾病,但偏偏医难学。
于母看了眼自己面前的女子,又看了眼苏梓曦,她竟不知苏梓曦何时有了这样的关系?
“咳,原来是傅医女啊,真的不好意思,叫你看笑话了,都怪她也不和我们介绍一下。”
于母拉着衣摆,有些尴尬的站起身,说着话还不忘拧了苏梓曦的胳膊一下。
“家里今日来了贵客就不多招待了,各自散了吧,一天到晚净想看别人家笑话,呸!”
后面两句于母是压着声音说的,但云烟和齐昭宁的耳力又岂是她能瞒过的。
两人对视一眼,眼底皆是一片寒凉。
“傅医女请进,请进。”
于母重新整了整自己的衣襟,但头发却没办法,只好略带些尴尬的先一步回房收拾去了。
“连累恩人了。”
苏梓曦低着头,闷声说出这一句话。
“没什么连累不连累的,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罢了。”
齐昭宁看着不大的院落,分明之前大婚时的院子还没有这般局促,怎么今日一见仿佛变了样子。
苏梓曦也看到了她的目光,有些局促的搓了搓衣角,就搬出一个凳子让齐昭宁坐下。
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