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师傅载着我就往郊外开去。
但是司机师傅的话却让我心里有点难受。
是他在故意逗我玩,还是说他说的都是真的。
不过现在我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要能见到慧慧就行。
或许是慧慧家把那片地买了下来,重新修复一新也说不定呢。
我也没再问司机师傅更多的细节。只管让他继续开车。
别说,这地方也真够远的。
我出来时,还是烈日当头。
但是车子开了这么半天,已经夕阳西下。
西边天际的云已经被染成了血红色,整个天空也如血染的一般。
出了城,又穿过几个郊外的村子,就是一片工厂。
工厂里冒出滚滚浓烟,这些工厂的在天空晕开,似乎给血红的日头又笼了一层纱。
整个天空既漂亮又诡异,有种很未来的感觉。
而车子越接近工厂还能闻到股淡淡的臭味,就像是烧头发的味道。
如果真是烧头发,那得烧多少人的头发才冒出这样的浓烟啊。
难道这些工厂就是烧人的?想到这,我不禁打了寒颤。
不过,很快,我就笑自己最近真是害怕到一定程度了,竟然这样没人性的事情也能让我联想到。
“哎!那火葬场不知道每天烧多少人。”当下司机师傅来了这么一句。
啥?难道这真是烧人的火葬场?不过想想这大郊外,有个火葬场也很合理。
我们市里不可能就烧尸刘那一个火葬场。
“哎!这些工厂可真够害人的。”
看着两边的工厂,司机的师傅又感慨了一声。
我没接他的话茬,这家伙说话不好听,我是不再打算和他聊天了。
见我没接他的话茬,他沉默了一会。
然后说道:“兄弟,你要去的别墅区,原先就是这些化工厂的老板合伙出钱建的。”
哦?原来这些工厂的老板都住在那的别墅区啊。
我还真不知道,难道说慧慧的爸爸妈妈就是这些工厂,其中一个老板?
但是司机师傅又说,这些工厂害人?
我大概能猜到,这些工厂排出的废烟废水肯定有一定的污染性。
然后这里的村民多多少少有影响。肯定也会有因此死亡的村民吧我想。
不过看大叔的样子,他似乎知道很多。
我还是忍不住问道:“师傅,您真不愧是开出租的啊,知道的就是多。”
我这话好听也不好听,好听,是夸他知道的多,见多识广。
不好听,那深层意思就是说他,不就是个开出租车的嘛。听到的事情不管真假就乱说,道听途说。
当然,我想,这个司机师傅应该是能听出来的。他开出租的,什么人没见过。
“你这年轻人啊。”司机师傅冷笑一声,说,“那可不我知道的多,我原先就是这些工厂附近的村民,我二大爷就是得了尘肺病死的。”
他的回答是我没想到的,原来他是这附近的村民。而且还是受害者,难怪他知道的很清楚。
他的话确实提起了我的兴趣。
“是吗?”
我有些不还意思,他听出了我的话也没骂我。这司机大哥不像是个坏人。
那刚才他提醒我那的别墅区已经荒废了的话,看来也是出于好心。
“是啊,哎!”他叹口气继续说道,“当年市里要建设,就把这些工厂都搬到了我们这,一开始还给我们提供了工作机会,但渐渐的有人得病,地里中的麦子总是死,就连喝的水都开始发红。有些身体不行的老人就去世了。”
“我记得我二大爷当时咳嗽的都没个人样了,肺都快刻出来了。后来他死的那天,我第一回见人能咳出那么多血,一咳一呕,就是一大口血,整整呕血呕了半个脸盆。”
司机大哥声情并茂的说着,我看看道路两边冒着浓烟的厂子,我想象着他二大爷死的场景。
能吐半脸盆的血,那也是真够吓人的。
我忍不住接着问道:“那后来呢?就没人管管吗?这不是草菅人命吗?”
司机大哥重重的叹出口气:“一开始没人管,人家说这是慢性病,不好检测是不是怨工业污染,后来我们几个村里合起来去找工厂,工厂虽然赔了点钱,但是这点钱,还不够一家人看病的。”
“然后呢?”我还真的想听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