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囡囡啊,这些粮食是咱们家的没错,但是没有城里城外的百姓相护,爹也当不了大帅,拿不动枪,那些受灾的百姓爹得管,不然良心过不去,你明白吗?”
桑桑是不明白的,眼泪还哗啦哗啦往外冒呢,却还是乖乖的点点头。
叶大帅再次感叹还是小棉袄好。
等叶大帅将粮食收拾好准备出去赈灾的时候,桑桑也忽然带着院子里的奴仆大包小包的出来了。
叶大帅正疑惑,结果一看包里的东西都震惊了。
桑桑道:“爹,你说的没错,要不是百姓们支持爹当大帅,不然我也不能每天能吃到小鸡炖蘑菇,这些都是爹娘还有哥哥们给我的,还有好多零花钱,爹你拿去给百姓叭!”
叶大帅惊呆了。
桑桑这里面很多都是他平日里送女儿的稀奇玩意,他不吝啬给孩子花钱,却也不知道不知不觉当着桑桑有这么多东西。
原本他还在发愁没粮没钱,现在不就解决大半了吗?
叶大帅觉得女儿可太贴心了!
“囡囡真乖,爹现在的确有些困难,就不跟咱们囡囡客气了,到时候爹再给你寻点好东西回来,好不好?”
桑桑点了点头,眨巴眨巴大眼睛,似乎挣扎了一下,才问道:“爹,那以后我还能吃小鸡炖蘑菇吗?”
叶大帅愣了一下,然后大笑:“今晚爹就让厨房给咱们囡囡炖老母鸡!”
“有爹可太好啦!”桑桑高兴的对着亲爹阿谀奉承。
叶大帅联合城内好几家富商,给百姓们发了救济粮,再加上桑桑的那些宝贝在市面上供不应求,换来了不少银元。
叶大帅是有眼光的,他清楚如今还只是开始,以后或许还有更大的浩劫,所以他将这钱拿来卖了不少军需装备。
城内有了粮,总算是喘息了一阵子。
不过叶大帅好像越来越忙了,桑桑只能经常在院里跟亲妈胡小蝶一块儿玩。
桑桑妈妈喜欢听曲儿,还在大帅府搭起了戏班子。
胡小蝶喜欢京戏,台上的戏子唱着“这才是今生难预料,不想团圆在今朝……”
桑桑不爱听戏,每当这时候,胡小蝶都让院儿里的丫鬟带着她上街玩儿。
但桑桑觉得没什么意思,现在城里不缺粮了,可大家好像还是不开心。
听说其他地方还在缺粮。
桑桑回到院儿里,又偷偷爬到了墙头,找到了正在读书的陆别时。
陆别时八岁,比桑桑高了好大一截,桑桑得昂着头看他,但她脑袋昂的高高的,都只能看见陆别时尖尖的下巴,最后还把自己弄摔了。
陆别时拿着一本杂志。
这时的桑桑已经认得一些字了,但也只认识一个年字。
于是桑桑眼巴巴的看着陆别时问:“小时哥哥,你在看什么啊,干爹捏?”
桑桑去年认陆爹为干爹,每年都要来磕头拜年。
陆爹的亲爹是前朝的二品大员,正经的书香世家,其妻子是京城有名的钱袋子,许多产业都是陆家的,因此哪怕陆爹只是当一名编辑,这辈子也不会缺钱花。
陆别时给桑桑放了一跟小板凳,说:“我爸去杂志社上班了,我在看新出的《青年杂志》, 你知道吗?”
桑桑摇了摇头,但又怕陆别时感觉自己没文化,于是桑桑很认真的表示:“我不知道,但我认识年字,因为我爹叫叶景年,我还会写我的名字,我叫叶桑桑。”
陆别时轻笑:“桑桑真厉害。”
这话不是托词。
陆别时发现桑桑很聪明,不是一般的聪明!
桑桑的记性很好,几年前他随便教的一个英语单词,几年后桑桑看到外国人的酒店里有英语单词时,竟然读了出来。
但叶大帅没时间教孩子,胡小蝶这半年沉迷戏曲无法自拔,而且听说没读过书,自然不可能教桑桑。
不过桑桑家里倒是有两个哥哥,老六是个天才,只是在学校住校,不常回来,老七倒是还在私塾读书,只是脑子和桑桑没法比,到头来估计还要桑桑教。
所以桑桑每次来的时候,都会在陆别时这里认得几个字再走。
这次也不例外。
桑桑坐在陆别时专门准备的板凳上,下巴放在桌子上,问:“上面写的是什么呀?”
“是陈先生写的《敬告青年》,自由的而非奴隶的……”
清冽又充满童声的声音在桑桑耳边响起,她回去后告诉胡小蝶,她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