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把牛车停在东巷口的牙行处,给牙人三文钱看车费,就拎着家伙浩浩荡荡地往粮铺走。
现在时间正好是中午的两点钟,街上这会子也没什么人,不然这一大批人手里拎着家伙气势汹汹的往西街去,明显的打架滋事,还不得跟着过去看热闹啊。
这是李阳没来过镇上,就连原主对镇上的记忆都是模糊的,记忆中原主已经有快十年没有出过村子了。
原主醉心于书籍,在书房一待就是一整天,原主媳妇确实把原主照顾得挺好的,家里的事都用不着原主操心。需要什么跟媳妇或是儿子说一声,第二天就能出现在自己面前。
服务太周到了,以至于原主更加放心搞研究,养成两耳不闻窗外事,万事不入眼的纯路子。也怪不得在原主媳妇去世后,原主也不想活了,虽然儿子还是一样孝顺,但终究还是没有自家媳妇贴心,至于儿媳妇就更加不指望了。
在原主记忆中,福安镇算是清平县中的大镇,镇上的房子以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分布。
太阳东升西落,大酆人认为东方为天地交汇之处,是天地之间的纽带,是朝阳升起的地方,朝阳又意味着希望,是以大酆以东为尊。
东面的商铺和房子最贵,是有权有势的富人居住和消费的地方,像富贵酒楼和得福酒楼就在东边。而西边的则是一些平头百姓会去的消费场所,西街商铺大多数都是卖一些普通人需要生活用品,价格也比较实惠。
往西走三百米处,绕过两个茶棚,拐进一条巷子,再走两百米就到了西街。西街街道两侧都是商铺,有大有小,小的估计只有二十平米,大的估计有一百平米左右。
陈家的粮铺就在西街入口一百米处,粮铺左侧是卖糕点的芙蓉坊,右侧是林家制衣铺。
一行人走进粮铺,粮铺里只有两个小厮在,两人经过早上的一阵忙碌,这会子也不会有人过来买卖粮食,两人也就松懈下来了。
清风徐徐吹拂,不冷不热,又正是容易犯困的时辰,掌柜的又不在铺子里守着,两人就偷起懒来了,一个趴在柜台上睡觉,一个坐在凳子上仰头睡觉,嘴角还挂着口水。
许是听见了李家人的脚步声,柜台上趴着睡觉的小厮抬起头了,睡眼惺忪,大脑还没运转过来,就脱口而出:“几位客官买点什么?”
他随手抄起旁边的算盘,低着头,揉着眼睛就从柜台里走出来。
“小虎叔叔。”小若曦对着那个小厮,声音脆生生地打了个招呼。
只见那小厮脚步一顿,抬头望向声音发出处,他这才看清眼前站着的是哪些人。
“小小姐。”
“姑爷。”
他惊得大声喊道。
“嗯?姑爷?”另一个在椅子上睡觉的小厮,被喊醒了,嘴巴里嘟喃着。
“别闹,那煞星早被赶回乡下了!别提那家子晦气东西。”那小厮不相信地摆摆手,就要继续睡。
那叫小虎的小厮看见他还打算睡,赶紧扯着他的袖子,把他拉起来。
真是要命,姑爷带着一大群人过来,肯定不会是过来买东西的,姑爷兄弟手上还拎着家伙,怎么看都像是过来找茬的,来者不善啊。
那个小厮被小虎的一通动作,搞得睡意全无,眼睛瞪得老大,捏紧拳头就要砸在小虎身上。
“西西表舅,你不准欺负小虎叔叔。”小若曦睁大眼睛,胖乎乎的小手叉着腰,大声地喊道。
哼!这个西西表舅每次都欺负小虎叔叔,这次又被她抓到了。
背对着李阳他们的陈西,打人的动作一滞,拳头停在半空,缓慢地扭头回望,视线对上李修礼的视线时,身子不自觉地抖了一下。
他立马放下手,回过来身子,像个受惊的小鸟,尴尬地对着李修礼笑了笑,小声地问:“礼哥,您怎么回来了?”
真的不是他怂,实在是李修礼太可怕了,之前他不过是让堂姐帮忙缝补一下破洞的短打,被他知道了后,当天晚上起来上茅房就被套麻袋打了一顿。
拳拳到肉,专挑嫩肉处打,又痛又难以启齿,就算是他想跟堂叔告状都开不了口。
李修礼看他那个怂样,不由得发出声嗤笑,目光微沉,“原来我在西堂弟眼里是个煞星啊!看来西堂弟很讨厌我们这一家子嘛。”
闻言,陈西的脸青了又白,身子止不住地发抖,大腿根和屁股隐隐作痛,勉强挤出一抹笑容道,“怎么会,礼哥定是听岔了。”
视线来回在李家众人的身上扫了一遍,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