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郊城外一处偏僻的道观里,袅袅香烟从炉中直直升起,半空中打了一个旋儿消失了。
绿柳闻着这呛人的香味,响亮地打了个喷嚏,“小姐,这什么地方?”
一个道士冷不丁从内室走出来,他胡子拉碴,精神不济,愤怒地望着赵明玉,“我仙尊大人清修处,怎容许女子轻贱滋扰!”
赵明玉不疾不徐,她道,“我虽是方外之人,但五感机敏,尚有仙缘,仙人曾入梦点化我,送我谶语。”
不信我念给你听,赵明玉故作姿态地仰头吟道,“云中霓裳舞,洞天石扉开。”
看了一眼道士,见他歪头在听,便接着说,“仙人抚我顶,结发授长生。”
道士唬的一跳,不由得听得更认真了。
赵明玉接着道,“梦入千机镜,云深不知处。风起烟霞散,魂动长梦惊。”
道士听了若有所思,等着下文。
赵明玉编不出了,连忙道,“只要心中得自在,人生何处不修行!”
道士拍案而起,“好好好,你真是解了困扰老夫一辈子的难题!”他抚着自己乱糟糟的胡须,差点要哭出来。
他一直偏居京城的这个破庙宇,初衷就是要弘扬道教的精神,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颜色各异的丹药所吸引,一心只想求长生!还想求得至高无上的荣耀,让道教扬名天下!
然而真到了那天,他弘扬的还是道吗?
他记起来了祖师爷的教诲,师傅所遵从奉行的道,曾日日念给他听的,“道不可名,不可言不可谈”,他跟着念“道不可名,可名非常道!”
这破落的道士真的哭了出来,哭着跑远了。
绿柳钦佩地望着他家的小姐,差点给她膜拜了,他家小姐太厉害了,得仙人眷顾,福泽深厚,连修行的老道士都得了小姐的点化,感动得都哭了呢。
是啊,那道士不但哭了,还跑了!
赵明玉也快疯了,她就念了几句李白的诗歌,只想稳住道士,再哄的那道士把化铅水给她,她可以付银子的,真的!
她自己来到内室,打开抽屉一看,一叠杂乱的符纸,一个招魂铃,桃木剑,朱砂辟邪小摆件真是五花八门,她叹了口气,开始翻找东西。
经过细细的摸索,在抽屉的一个夹层里,她摸到了一个瓷罐,她倒了点出来,那水则滋滋冒出白烟,找到了!
这硫酸水浓度还不错,看着瘪了进去的木头,赵明玉开心地想。
她塞上塞子,让绿柳小心拿着,顺便塞了几锭银子在那夹层里,重又关上了抽屉。
赵明玉回到家里,一直呆在堂屋的兵器架子旁,开始捣鼓起那些铁家伙来,哥哥明日要去执行那样凶险的任务,她实在是有点担忧。
赵明礼看着平日里自己爱惜不已的长剑变成了如今斑斑驳驳的可怜模样,都快气笑了,他半信半疑地对绿柳说,“她真的是说的这剑变得更坚硬了?”
绿柳猛地点了点头,于是,他俩一个拿着原来的剑,一个拿着赵明玉改动后的剑,上了习武场比拼。
只见两人几个来回后,赵明礼纵身一跃长剑劈斩,绿柳从斜刺里一闪,回身猛地一下和赵明礼的剑猛烈撞击,只听“叮”的一声,绿柳的剑被直直劈成了两半,赵明礼望着那剑,不可置信地长大了嘴巴。
奇哉妙哉!
他激动地来到芳草院里,见赵明玉正坐在屋里,他走上前一把把她搂在了怀里。
见哥哥这么激动,赵明玉心想:这才哪到哪,我都想去西街找硫磺,给你做火药了,但那东西不好操控,实在怕弄巧成拙,所以暂且先放下。
赵明礼才不知道妹妹的想法,他自顾自沉浸在激动中,他问:“你是如何办到的?”
赵明玉指了指桌上的瓷罐,见赵明礼上前要拿,连忙拍掉他的手,“这东西腐蚀性太强了,我先试验一边给你看!”
赵明礼听不懂什么叫腐蚀性,听名字应该是个很厉害的东西。
他看着妹妹在一个铁片上倒了点水,再倒了一滴瓷瓶里的液体,那铁片就滋滋冒白气,不一会儿,铁片上就穿了一个洞。
赵明礼看的惊奇不已,“就是这东西把我的剑打造的那么坚固的?”
“严格地说,是浓硫酸让剑变得这么坚固的,稀释的则会腐蚀铁器。”
“那这,这硫酸多吗?”
赵明玉无奈地摊了摊手,“不多,我这还是在一个道士手里抢来的,额,是又给了钱的!”
“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