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赵明玉绕着自己的小院狂跑了数十圈,她一直坚信人有不如我有,这是活下去第二法则。
赵明玉照往常一样按部就班地练习,只是最近她又多了一样训练,和绿柳一起练剑,虽然她老记不住招式,但绿柳并不介意。
绿柳身形时而快时而慢,让赵明玉自己感悟摸索,虽然用的是木剑,赵明玉仍然应对得很吃力,因为绿柳的剑术并不弱,时有劲风袭来。
出了一身汗,赵明玉感到十分畅快,吩咐啼莺打水洗沐。
洗沐完,她直接穿上了绿柳的小厮服。
“啼莺,你会束发吗?”
啼莺苦着脸对赵明玉说,“姑娘,奴婢不会啊!”
赵明玉只得自己试着用发带束好头发,再插上一根简单的素银簪子,用螺子黛把眉毛描得更黑了些。
“啼莺,我英俊吗?”赵明玉挺了挺胸。
啼莺无语凝噎,“姑娘,您这是要干什么?”
“去醉云楼做生意啊!”
啼莺的脸通红通红的,去醉云楼,能做什么生意?想到这,她的脸更红了!
啼莺连忙劝道:“姑娘,您还是别去了吧,那不是什么好地方,别污了您的眼!”
赵明玉笑着说:“业有千行,不分贵贱。”
她对啼莺说,“就像你是丫鬟,你是为什么成为了一个丫鬟?”
啼莺想着想着,红了眼眶,她是小时候在灾年被自己的家人卖掉的,夫人在牙行把她买了来,她才过上了安稳的日子,不用动不动就被鞭打忍受挨饿。
赵明玉自知触碰到啼莺的痛处,连忙上前拉着她的手说:“你是丫鬟,但我从没把你真的当成丫鬟!”
啼莺红着眼眶,用力地点了点头。
她们先是来到了集美斋的门口,啼莺进去各样面脂拿了一盒,递给了赵明玉,赵明玉拉着绿柳一起往东走,走到底再向右拐个弯,就看到前面重楼飞檐之下“醉云楼”三个大字。
她走在前面,率先进入,绿柳忙不迭跟上。
绿柳心中忐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进青楼!
“小姐,额,公子,等等我!”
走到里面,只见到处都是红纱帐幔,木制楼梯蜿蜒而下,美人慵懒地倚靠在栏杆上,媚眼如丝。
“公子,今儿桃姬新谱了个小曲儿,您要听一听?”
赵明玉转过头,老鸨一看赵明玉,呆了一呆,转而露出了然,待要问什么,只听赵明玉道,“你们这儿的头牌是谁?”
“哟,姑娘,额,公子,是生客,我们这儿的头牌妖姬,要见她得排队的,她今儿已经有客了!”
“第二红的呢?”
“哟,那可就多了……”
“要唱小曲儿好的!”不等她说完,赵明玉就接道。
“那就……”
“那就是蕊姬了!”一个清脆的男声从外面传来,回答了赵明玉的话后只见他熟门熟路上了二楼。
赵明玉只看到了一个背影,她心想,真是少年公子多风流啊!
绿柳护在小姐身后,不让男人靠近,其余的则不听不看不言。
赵明玉给了老鸨一锭银子,老鸨转身招呼一个身姿窈窕的姑娘引着赵明玉上了二楼包厢。
进入包厢,赵明玉看到了一个穿着粉色纱裙,青丝半绾的美人,面纱下的脸半掩半露,若隐若现,美哉!
赵明玉坐下道,“有什么好听的都来一曲!”
婉转缠绵的小调一响,伴着蕊姬温柔的声线,赵明玉的骨头都要酥了,难怪那些男人都喜欢逛花楼,她有点理解了,赵明玉转头望向绿柳,只见他木着一张脸,眼观鼻鼻观心,仿佛老僧入了定,无趣!
一曲唱完,又是一曲。
等到时候差不多了,赵明玉打断蕊姬,她问,“你在这儿排名几何?”
蕊姬一愣,“这……”她尴尬地说,“妹妹们都才华横溢,我恐怕排不上号!”
“那你很快就能排上号了!”赵明玉留下几盒面脂,潇洒地转身走了。
“公子,额,姑娘!”蕊姬顿时无语,唱了那么久,哪有不给赏钱给几盒面脂的,她拿起那瓷盒,上面印着“集美斋”三个字,她挠了挠头,好像没听过,唉,总比什么都没有强!
东街马市,谢逸安挑了一匹雪白色的上等马驹,马儿个头中等,它性情温顺,谢逸安走上前去摸它头的时候,它还顶了一下他的手,打了个大大的响鼻,谢逸安嘴角微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