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他相信程铭会这么干,也不相信林秉言啊!他就不是这样的人!
“那咱们要不要将她们拦下?”
程铭起身眺望远方,看着城门口被人处处为难的林家车队,沉吟片刻后道:“不必,反正也得罪了,且看她能不能出去了。”
他心中对城外的难民也有怜悯,奈何赈灾之事早有定数,哪怕是他,也改变不了分毫。
这里头牵扯太广,牵一发而动全身。如今被打破僵局,不管怎么说,对百姓总归是好的。
无论如何,前头还有林尚书顶着呢,他不急。
胡正鑫看着他嘴角挂着的笑意,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也不知道要算计谁了。
林衡也没想到将林秉言和程铭两尊大佛放在前面也没能震慑住这些人,偏偏这时林秉言还突然背刺,将管家林福给派过来游说一番。
众人在官兵的盘检下本就心生祛意,加上府中大管家在其中劝告,还真走了不少人。
林秉言的投降无疑是助长了他人的气焰,阻拦的官兵在背后之人的撑腰下变得越发嚣张,甚至堂而皇之地将物资扣下。
京城风云涌动,所有人都在等着看她的笑话。
在封建社会之中,一个女子将父亲和夫婿同时得罪,下场简直是可想而知。
林衡也没想到林秉言居然这么怂,本来还打着让他跟程铭两人联手将不和谐的声音摁下去的,谁曾想他居然连程铭都没扛过。
虽然心里焦急,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平心而论,她大可以将事情公布给灾民,从舆论方面向京城施压,但这同时也意味着会将那些人得罪个干净。
她有钱有房脸皮厚,加上身后还有个地位高贵的闺蜜撑腰,对于此事倒是丝毫不怕,但林家这两个姐妹就不一定了。
此事若是处理不好,按林秉言那个凉薄的性子,这俩麻烦估计就大了。
好歹是她将人拉下水的,总不能上了岸就不理人了吧,这就有点不顾人情了。
在她绞尽脑汁思考该怎么破局之时,余砚直接带着一模一样的物资以“为太后娘娘祈福”的名义骑着快马从绍王府杀到城门。
一时之间,京城哗然。
此刻哪怕是再不长眼的人也能看出她怎么做的理由,虽然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出头,却也无人敢拦。
宁安郡主是太后的掌心宝,而太后则是全天下最尊贵的人,人家孙女为祖母祈福尽孝本就无可指摘,更别说还是为太后尽孝了,哪怕是当今圣上,也无话可说。
于是余砚顺理成章地带着东西出了城,留给众人的,则是数不清的疑惑和探究。
静竹轩中,薛越泽气急败坏的声音直冲天际。
“这宁安什么意思啊?林思钦合该是我朋友的,她到底是什么时候跟她勾搭上的唔唔唔……”
冬霁用手堵住他嘴的同时甚至不忘朝着四周张望。
见四下无人,他才松开他的嘴巴崩溃道:“我的爷啊!您怎么什么都说啊!那郡主的名讳是您能直呼的吗?”
薛越泽揣着双手一脸无所谓。
“我这不是看只有你在这儿才说的吗。”
说着说着他又生起气来,插着腰道:“你说她俩到底是什么时候勾搭上的。”
冬霁一脸的恨铁不成钢:“人家怎么样也不关您的事啊!您说您管那么多干嘛?”
薛越泽十分的理所当然:“当然关我的事,你不是都说了吗?我才是她朋友,她都能为了我跟程铭那个王八蛋虚以委蛇。”
冬霁一脸菜色,他后悔了,他当初就不该编下那个善意的谎言,这样他家世子爷也不用走火入魔了。
“其实您有没有想过,可能是咱们理解错了,那日林姑娘其实并没那个心,她只是想做好人好事罢了。”
薛越泽白了他一眼,自信道:“谁做好人好事会去跟程铭面前做啊,我知道你是害怕我吃亏,我都懂的,你放心吧,我不会傻到去宁安面前挑战的,我会靠自己把她给抢回来。”
冬霁看着他眼中的自信,心中一阵捶胸顿足。
你懂个屁啊你懂!他默默道。
在将冬霁干沉默之后,他也没泄气,而是思考着可行的办法。
攥紧拳头在原地踱步一圈后,他自言自语道:“要不我给她送一百头猪去吧?难民们在外面待了那么久,肯定好久没吃过肉了,给她送肉过去,你觉得好不好?”
冬霁面无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