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顺天也烦得很,不是要留着底牌等着金鳞早把这两个老东西收拾了。眼下只凭手上的沧溟有一搭没一搭地应付着,注意力全放在金鳞身上,太奇怪了,他身上基本感觉不到灵兽的气息,力量也感知不到究竟是什么属性。
鼍龙仔细辨认金鳞身上散发的气息,眼睛突然变得血红。牠忘不了那场大战,记忆中的故人一个个战死,当然也忘不了那些敌人!金鳞身上的气息错不了,有人背叛了古老的盟约,可现在已经没有生灵能站出来抵抗了,或许有,但来得及吗?
段了感受到鼍龙的目光,露出疑惑的神色。
“跑,有多远跑多远,永远不要暴露身上的息壤。”
“先生……”
“别问,以后你会知道的。”
牠从口中吐出来一个螺交给段了,嘴里念叨:带着牠们。
“先生,是我太弱了对吗?”
“对!”
“大家都会死?”
“会。”
“那我呢?您让我怎么活着?师父死了,先生死了,长歌姐死了,所有亲长全死了!仇恨没那么大的力量让我苟活,要么一起生,要么一起死。”白峮和玄冥同样没有逃的准备。
“犟驴!”鼍龙一甩尾,直接把段了白峮和玄冥抽晕过去,取出一片贝壳碾碎喂给他们三个并自语:蜃兄,你可别跟我吹牛,不然我下去了你还得挨揍。
“鼍龙,你给他们喂的什么?”
“蜃灰,不到神境,他们一年内的记忆会被永远封存,也会帮助他们隐藏气息,不会被发现。”
“你到底是谁?”
“待会解释,把他们送走,藏好,有机会活。”
一条青狐驮着长歌段了一行远去,长歌看着怀里的段了轻声道:总算这会儿你才像个少年,普普通通的活着吧。
她找到一处熊巢,把他埋到最深处的落叶里,仔细感应也什么都察觉不到才放下心来。
突然她觉得有些莫名的情绪在作祟,有点像是不甘心,不行,得留下些记号!她又把段了扒出来,可想了半天又把他埋了,忘了就忘了吧,挺好的!
……
鼍龙的气息节节攀升,真境三重,四重……九重,破关!玄境一重,两重……神境九重!,最后停留在圣境一重。躯体亦跟着变化,状如牛,苍身而无角,一足。段了如果在在一定可以叫出牠的名字——夔!虽然已经是圣境,但牠知道,还不够,上面的“东西”把一个废物堆到伪圣,没道理会比自己弱,得等个机会,把它彻底留在这儿。
村民中有老者开口问道:您是雷兽大人吗?
“你们还可以叫我鼍龙,不过叫我夔会更好,待会儿动静会很大,你们去石碑那里,这场战斗不是你们能插手的。”
“先祖有幸见过夔大人,还说沧溟大人就是您救下留在山门……”
“活下来再叙旧。”
空中浑身散发着诡异气息的金鳞,或许他还是金鳞,倏忽间加入了战局。姬顺天精神紧绷,一直盯着他的动向,须臾间击退水镜和木屈并摆出防守的姿态,先试试深浅。
任谁都没有想到,金鳞的目标根本不是姬顺天!他手心的两团黑雾分别击中没有防备的水镜和木屈,两人身上同时响起痛苦的兽鸣,最后黑袍和臂铠碎落一地,天空中的巨猿和大鱼的虚影也骤然消散。两人二话不说,直接就逃,不管金鳞因为什么原因违背天道誓言,有一件事能够确定:再留下去,他们会死!
但金鳞既然出手就没打算留活口,山门在这儿丢不了,他也不相信姬顺天会不管山门独自逃命。于是直接放弃姬顺天去追杀这两人。
趁这个机会夔对姬顺天道:先逃,突破圣境再回来,我有办法保住山门。
“早知道你不简单,但真没想到来头这么大,竟然是圣境前辈。”姬顺天挠头继续道:我不会走,除了在这里,没别的可能杀了他,这种人多活一天都不行。
“跟你徒弟一个德行,行吧,你藏得东西瞒不住我,跟我成契,机会能大一成。”
“不行!”发出声音的是沧溟,牠复杂的看着夔说:您的契主只能是那一位。
“大人的事儿,小孩儿别管!”
两人应契,姬顺天非金非木非水非火非土,竟是罕见的风雷之体,右手掌心纹样是银色的飓风闪电;夔的额头亦是电闪雷鸣,移星换月。两人合契,姬顺天竟直接触摸到圣境大门,夔渐渐淡化藏进牠的体内并说:压制气息,找机会出其不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