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不悔,你真要嫁给那姓沈的?”夜晚,红衣一手趴在窗台前,一手无聊的扯着不悔养了许久的寒鸦春雪,而不悔则坐在桌前,依旧不言不语,还没有从失去雪姑姑的伤痛中走出来。
“嗯!若无变故,是的。”
“你若想成亲,墨初不比那姓沈的好吗?”红衣转过头问,一开始,她还以为墨初和荣不悔是一对,最起码也是郎有情妾有意的那种,毕竟不是谁都有勇气陪另一人赴死,可谁知,这两人却什么关系都没有。
不悔怔住,她和墨初?
想什么呢!
“我与墨初,并不熟。”充其量能算个朋友,他不喜欢她,她也不喜欢他。
“墨初不行,还有无烨啊!为何非是沈长安不可?”还是妖界之主,对她也好,怎么都比那姓沈的好。
“且不论我们本来就有婚约,更因为雪姑姑中意他。”自古以来,婚姻大事,媒妁之言,他们既定下婚约,雪姑姑又看中沈长安,那她便嫁就是。
“可………”不知为何,红衣就是觉得沈长安不是她的良人。
“红衣,你知道吗?我娘是我爹的第三任夫人,她们都说,我爹原本很爱我娘,可是我却不懂,既然他如此爱我娘,为什么后来就变了心,我八岁那年,我阿娘就死了,有时候我在想,是不是因为我的出现,才会让她死,阿娘死后,便是雪姑姑一直陪着我,一直以来,我身体就不好,总是大病小痛的,都是雪姑姑,不辞辛劳的陪着我,将我带大,我也一直很尊敬她,在我心里,她不止是将我带大的人,更是我的娘亲,可是,她也离我而去了。”不悔说着说着又哭了出来,红衣叹息,起身来到她身旁,拍拍她的肩,罢了。
“你想嫁就嫁吧!”反正左右都是要嫁人的。
“红衣,我好难过!”不悔侧身,扑进红衣的怀里,失声痛哭。
红衣瞬间身体僵硬,悬空的手不知如何安放,这还是她活那么多年,第一次有一种被人需要的感觉,红衣顿了顿,手慢慢的抚上不悔的背,像哄小孩似的轻轻拍着。
冥界,百花谷里,若璃一个人待在这空荡荡的空殿里,从那天离殇离开后,他就再没回过百花谷,每日都是她一个人,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像被世界所遗弃了一样。
“每日对着这些花,很无聊吧?”就在若璃发呆之际,身后传来一道女声,若璃惊讶转头,孟婆正站在她身后。
“你是?”这还是除离殇外,她在冥界见到的第一人。
“我叫孟婆!”孟婆淡淡道,若璃沉思。
孟婆?就是传说中掌管人记忆的那个孟婆吗?
可为什么,是个看着不大的年轻姑娘?
“我叫若璃。”
“我知道!”孟婆淡淡的说,若璃不明的看着她,她从未出过百花谷,为何她会知道。
“前些日子,少主从人间带回了一位姑娘,这事,在冥界已经传遍了,所以我知道你。”
“原来是这样,我竟一点也不知。”若璃嘴角流出淡淡的苦笑,所有人都知道她,可她却全然不知,这种滋味,很不好受。
“整日待在这百花谷,很烦闷吧?”
“已经习惯了,在人间时我也是一人,和现在没什么区别。”唯一不同的是她现在只能待在这百花谷自娱自乐,在人间她还能下山去义诊。
“怎会没有区别呢?以前你没有认识少主,自然无所谓,可现在,你来到了冥界,走进了他的生活,这就是区别。”
“也许吧!”
“若璃,也许少主不是你想象中的如意郎君,他不太懂得怎么去讨女孩子开心,可他既然愿意带你回冥界,就代表他认定了你,我在冥界三千年了,第一次看见少主带女孩子回来,这足以证明,你是不一样的。”孟婆苦口婆心的说了很多,若璃淡淡的看着她,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孟婆对离殇很在乎的感觉。
“孟婆,你对离殇,好像很了解。”若璃说出了心里的疑问,孟婆一愣,轻笑了笑说:
“在冥界待久了,难免会知道一些。”
“我明白了,谢谢你!”若璃微微一笑,和孟婆谈过了后,她心情好多了。
“你要是觉得在百花谷待得烦闷,也可以出去走走,要是不嫌弃也可以去奈何桥找我说说话,反正我也是一个人。”
“好!”若璃笑着点头,孟婆待了一会儿便离开了。
孟婆刚一离开,离殇便来到了百花谷,这还是从来到冥界后若璃第一次见离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