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你知道吗,这六年来,我是怎么过的吗?”
朱玄霜的泪水肆无忌惮地犹如泉涌,她小手轻轻地捶打着李平安的胸膛,似乎要将这么多年受的委屈宣泄出来。
自打得知李平安跌落悬崖开始。
每年的那个日子,她总会一个人默默前去悬崖边悼念。
并且,每次都是哭红肿了双眼回来。
后来,其母亲看她这般,只得找人在悬崖上面搭建了一间屋子。
好让朱玄霜在每年李平安的“忌日”之时,在那里住上几天。
看着朱玄霜哭,李平安的心都碎了。
这姑娘,真是善良得让人心疼啊!
他拍着朱玄霜的小脑袋道:“对不起,这么多年,让你受委屈了,这一次,我回来,我再也不会让你一个人面对这肮脏的世界。”
周围人看着这动人的一幕纷纷感叹起来。
“可能这就是所谓的爱情,怎么,有种酸臭味......”
“可怜,这朱玄霜了,你说说,长得这么好看,和叶家联姻,多好的事,现在打伤了叶家儿子,朱家的好日子到头咯。”
“唉,朱雄死了,朱家也要散了。”
来不及过多寒暄,朱玄霜便从李平安的怀里挣脱,快速地走到老妇人面前道:“奶奶,你怎么样?”
老妇人虚弱道:“没事,没事。”
李平安上前,摸着老妇人的头顶,一道真气打入后,让伯母扶着老妇人进房休息去了。
他走到了灵堂面前,上了三炷香,跪地叩拜,两行热泪洒满大地:“伯父,我回来了,您怎么不等我啊。”
当年,朱雄和其父关系密切,号称京海双雄。
李平安打小在朱家就像在自己家一样,朱雄也将他视为自己的亲生儿子一般对待。
没想到,如今,他也随着自己父亲的脚步去了。
时间无情,早已物是人非。
“哎呀,平安贤侄?”
人群之中一人,搓了搓手,笑呵呵地迎了上去。
此人正是朱雄同父同母的亲兄弟朱厚。
朱玄霜的母亲杨彩凤轻声酸道:“刚才别人来找事,没见你出手?现在事情平息了,舔着个脸倒是出来了。”
朱厚抖了抖衣服,尴尬一笑道:“哎呀,嫂嫂,我哪里会半点功夫啊,若是我冒然出来,早被打死了。”
“哎呀,都别站着了,我叫下人弄了好酒好菜,一起喝点?”
朱厚拉着李平安就往厢房里面走去。
对于朱厚,李平安还是十分相信的。
毕竟,当年他们李家还在的时候,朱厚没少帮忙。
众人坐下。
桌子上全部摆放着一般家庭吃不到的山珍海味。
“我大哥死了,这个家啊,以后得我照顾了!今天呐,备了一些小菜,庆祝贤侄归来啊。”
朱厚显得分外殷勤起来。
朱玄霜满脸不屑道:“我爹刚死,你就想着上位了?而且,奶奶还受了伤,有什么值得庆贺的?”
朱厚尴尬道:“哎呀,你说你,说的是什么话嘛,我的意思是庆贺贤侄归来,不是好事吗?”
“况且,人死不能复生,我都想代替我大哥去死了!呜呜呜.....”
说着,朱厚竟摸起泪来。、
“哭什么哭,高兴才是,我儿啊,升天了!”
朱老夫人推着轮椅出来,看着朱厚怒道。
“好久不见了啊,平安呐,你可还活着啊。”老妇人满眼含泪。
“奶奶,您醒了啊!”
李平安上前,跪在地上,握着老人的手。
“哎呀,老了啊,运功一下,就真气攻心,差点没命了!”老妇人感叹道。
“现在没事了,您啊,以后就好好吃,好好睡,都多大年纪了,还想着打打杀杀那些事呢。”李平安打趣道。
“唉,是啊,以后啊,就靠你们年轻人了。”老妇人摇摇头叹息,看见李平安正跪在地上:“赶紧起来,跪着干嘛,吃饭!”
李平安笑了笑,从地上站起,坐上了桌。
这一切。
是家的感觉,是如此的浓烈!
是啊!
他曾经也有一个家,有一个温柔贤惠、疼爱自己的母亲,和一个顶天立地、豪气万丈的父亲。
然而。
是谁,一夜间竟对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