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入春已一月有余,俗话说“春来无事,只为花忙”,这一路风清熙和,风景的确好看。
王祈年心脉处的损伤需快点得到救治,青衣男子所夺之物也还在这里,所以后面肯定跟着不少想取他们性命的人。昨夜平安,可今日就不一定了……想到这儿,小刺“驾”的一声驱马加速。
西南山多崎岖,这条官道又鲜少人走动,路不好走。
突然,马车陷入凹洼上下颠簸,车内的王祈年顿时脸色煞白,模样痛苦。小刺明白,他这是扯到伤口了。
一天一夜,舟车劳顿,王祈年伤势如初,不见好转 。
小刺跳下马车,在路边不知寻找着什么,再回来时,手中多了两株草药。
“吃了。”
言简意赅。
王祈年额上沁出细汗,抬手接过。
“谢谢。”
小刺没说话,只是望了一下天,又看向前路。
快了,应该明早就能到了。
“在下思来想去,心中还是觉得姑娘这桩买卖做亏了。”王祈年艰难咽下草药,缓缓开口道。
“亏了?”小刺漠道,“我从不做亏本的买卖。”
王祈年笑了笑,轻道:“最后这段路可不好走,搞不好咱们俩都得死在这。”
小刺语气冷淡:“是你,不是咱们。”
也对,毕竟她不收他这条命的钱。
“可在下若是真的死了,那岂不是白吃了姑娘这么多丹药?。”
白吃?
那可不一定。
确实不一定,王祈年自己也知晓。
那晚一战有众多人在,而且想必不久定会传遍天下,就算他现在死了,但她是真的帮了他,所以她只要拿着自己的信物去王家详说此事也照样能拿到报酬,可……
“可姑娘不会置我不管不顾。”
她是不想多管闲事,但可惜心地善良。
前晚他道出了自己身份,可她却丝毫没有出手之意。直到后面那青衣男子入了魔, 伤了旁人,要杀了他,她这才插手。而且她与青衣男子对战时也没有动了想杀他的念头,而是处处引导压制。甚至在那青衣男子昏迷后她还喂了他一颗救命的丹药。
据此种种,王祈年心中肯定她是绝不可能眼睁睁真看着自己死的。
“在下现在还不能确定那青衣男子到底属于何方势力,所以也不能判断接下来的危险到底多大。反正姑娘想救我,眼下也快到了酆都城,不如姑娘快马加鞭先去酆都城搬救兵如何?”
小刺听到这话冷声质问:
“你不信我?”
王祈年矢口否认:
“我只是怕再来一群像青衣男子那般修为的人,姑娘会双拳难敌四手。”
小刺嗤之以鼻,冷哼一声。
王祈年惊讶:
“难道姑娘打得过?”
小刺神色傲然:
“打不过。”
语气果断。
王祈年呆愣,如鲠在喉。
天近黄昏,霞光万道,铺满大地。
王祈年昨日修养昏睡,今日这才恢复点精气神就断断续续唠叨了一路。
“姑娘芳名,家在何处,师承何派,这三个问题,我这两日问了姑娘多遍,可姑娘却从未回答过在下。”
小刺皱眉。
这红衣男子虽不像舒明司那般多话,可三句之中就有两句询问。
明明语气虚弱得就要马上驾鹤西天似的,但听起来却是那么聒噪。
是不是山下的男子都这般唠叨?
还是说他就快死了?这是回光返照,所以才把以后他未来得及说的话都一并说了?
“能否请姑娘告知在下?”
哦,原来只是单纯的闭不上嘴巴。
“姑娘。”
王祈年再次请求。
“姑娘。”
小刺依旧沉默不语。
“姑娘。”
小刺恼道:“我们俩才认识了两日不到,难道很熟吗?”
王祈年摇摇头:“不熟。”
随后又补充道:“我知道姑娘是什么意思,可就是不熟才要问嘛,不然怎么熟得起来。”
小刺不想理他,又恢复了沉默。
王祈年:“姑娘。”
小刺没回答,于是王祈年又叫了一声姑娘。
小刺怒问:
“难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