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相府里可算是乱成了一锅粥。
陈相佑下午接到白沅芷侍女送的信,知道陈笑怡失踪了,急得顾不上和皇帝告假就匆匆赶回来了。
白沅芷一整日滴米未进,忧心忡忡。
她怀疑陈笑怡的失踪与李姨娘脱不了关系,但没有任何证据。
听说陈笑怡去过幽兰轩,她们派人围住了幽兰轩,仔细盘查,但一无所获。
幽兰轩还是和平时一般热闹非凡,不论白沅芷派去的人如何探查询问,都没有任何和陈笑怡有关的信息,陈笑怡就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
宰相夫人的卧房内,白沅芷和陈相佑两人相对而坐。
哭了一日的白沅芷满脸泪痕、眼睛红肿,但眼里的坚定让人不敢直视,女本柔弱,为母则刚。
白沅芷打破沉默:“我为求平安,纵容别人刻意教坏笑怡,但笑怡受伤后性格大变,只怕是她们按捺不住,要对我的宝贝女儿动手了。”
“夫人啊,李姨娘不过喜欢穿些俏皮颜色衣裳,但她心思单纯,绝无心计啊。”
白沅芷摆了摆手,她已经听腻了这些话。
“你我二人从小一同长大,青梅竹马,以前,我一直视你为天,但你宁愿相信李姨娘也不愿信我,还违背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诺言,如今,你连我们唯一的女儿也保不住,陈相佑,若笑怡此番再也回不来,这大瑄,就等着变天吧。”
陈相佑自然不敢轻视白沅芷的话。
她是将军嫡女,当年更是名动京城,就连皇帝,也要给她几分面子,陈相佑只能赶紧安抚她的情绪。
“夫人,我明白你的意思,现在天色已晚,明日我进宫面圣,力求皇上派兵寻找。”
陈相佑的话让她失望:“明日?一夜过去,又要发生多少变故,你当真不在乎笑怡的安危吗?”
“可是,如今宫门已经下钥了……”
“陈相佑,你不去,我去!一扇小小的宫门,拦不住我。”
“夫人啊,你非要如此逼迫我吗?”陈相佑装出痛心疾首的样子,看白沅芷态度坚定,只好妥协,“我去,我现在就去。”
看到宰相出了门走远了,白沅芷掏出一支手指长短的短笛,吹起了一段神秘复杂的音律。
不多时,一个脸上布满复杂图腾的黑衣人出现,这黑衣人仿若与夜色融为一体,不仔细查看,还真看不出来。
他单膝跪地:“属下参见小姐。”
“笑怡在幽兰轩失踪,宰相府的废物并无任何发现,你快去追踪探查,我只要我的女儿。”
“小姐,你可知,若属下离开,你就会……”
“不必多言,我都知道,我只要我的女儿”
“是。属下遵命。”他轻叹一声,纵身跃起,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顾景瑜,你还是不是男人,你总躲在我后面干嘛。”
陈笑怡正掐腰训斥顾景瑜,只是手刚碰到腰,就疼得她倒吸一口冷气。
顾景瑜两只手食指相对,做出戳戳的动作:“人家怕怕,你看看这,黑咕隆咚的,说不定有……呜呜呜。”
“大晚上的,别说不吉利的话。”趁顾景瑜还没把话说出来,陈笑怡眼疾手快的蒙住他的嘴。
顾景瑜一边“呜呜呜”一边点头,陈笑怡这才放开手。
顾景瑜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你能不能别动不动捂住本少爷的嘴,本少爷都快断气了。”
“你以为我愿意捂啊,手上全是你口水,真臭。”
“不愿意捂你别捂啊,本少爷先前贪恋你的美色,莫什么妙的跟着你来到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
“你——”陈笑怡抬手就想揍顾景瑜,顾景瑜抓尖卖乖的讨好求饶:“别打了,省点力气吧,本少爷快饿死了。”
不提饿还好,一提到饿,陈笑怡觉得嘴里都快淡出鸟来了,他赶紧把手放下来,保存点体力。
两人在黑灯瞎火中摸黑前行,这是一个废弃的庄园。
建筑考究,亭台水榭,在月光的照射下,依稀可见这个庄园巅峰时期的样子。
两人借着月光,在黑乎乎的庄园中摸索,试图找到火房,寻找一点食物。
只是这个庄园极大,而且到处布满灰尘。
每走几步,陈笑怡的心就沉了几分,灰尘这么厚,即使有食物,也一定已经发霉变质,不能食用了。
唯一的安慰就是今晚好歹有个落脚处,不用睡在荒郊野外,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