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钟被砸碎，里面那只猩红的眼睛睁开。

但李天卞没有选择和它对视，反而背过身去。

孙大富就是因为和那只眼睛对视后死去的，所以这只厉鬼的杀人规律就是——

不可对视！

时钟渐渐复原，教室外的灯魅也消失不见。

周围的一切再一次重启。

李天卞观察着眼前的一切，思考着。

也许他们，走入了一个误区。

厉鬼的鬼域中，是有鬼奴的。

但无论是来自靖康年间的厉鬼灯魅，还是现在这个书上并无记载的时钟厉鬼，李天卞没有看到一只鬼奴。

哪怕是死去的孙大富还有那个大叔，都没有化作鬼奴，而是直接复活。

这就是疑点。

李天卞下定决心，看向时钟，开口道：

“你，不是鬼吧。”

时钟没有回应。

李天卞只能再次拿起板砖。

时钟开口道：“你已经砸我两次了。”

“一次而已，另一次是胖子砸的。”

“那也算你头上。”

李天卞成功赌对，暗暗松了口气。

“你是怎么看出我不是厉鬼的？”时钟很是疑惑。

“表面上看起来是厉鬼平衡，但从古至今，厉鬼平衡从未成功过，以前没有，以后也几乎不可能成功。”

“这片鬼域里没有任何鬼奴，就连人死后也无法化作鬼奴，所以，这就是你的鬼域压制了灯魅的鬼域，导致没有鬼奴产生。不对，这不是鬼域，你是人。”

时钟沉默半响，开口道：

“你是我见过的，最有天赋的人。”

“我确实是人，但已经死去。这个时钟是我祖辈传下来的厉鬼，灯魅是家祖传给我的，所以我也镇着它们。但我生育有些问题，所以没有子嗣，把这两个厉鬼交给别人，不如我自己镇着。”

“我确实死了，但我利用厉鬼死机，成功夺取了这个厉鬼的能力，我就是它，它就是我。它的鬼域比灯魅更加高级，所以压制了灯魅的鬼域，没有鬼奴产生。”

李天卞听着时钟的话语，陷入了沉思。

“也就是说，你现在已经死了，借着鬼的躯壳活着？”

“这样理解，也没错。”时钟表示肯定。

“那假如过了成百上千年，你还能有把握镇住这个鬼吗？”

“鬼是无法被消灭的，到时候，我也说不准，也许会是这两个厉鬼会爆发。”

“既然知道会爆发，那么为何不把鬼交给镇邪组织？”

时钟听闻此言，居然开始发出笑声。

“后生，你未免太过年轻。民国时期为什么失窃，你知道么？”

李天卞摇头。

“我们家族，祖祖辈辈都是镇邪师，但在百年前，镇邪组织的各大镇邪师都纷纷开始偷走组织封印的厉鬼，自己独自镇压。”

还有这回事？李天卞来了兴趣。

“既然是组织的镇邪师，为何还要干如此不齿之事？”

时钟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我也不知道真相，家祖被镇邪组织所杀，家父隐姓埋名，才让我们一家不至于绝后。”

李天卞倒吸了一口凉气。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能让一个组织的镇邪师同室操戈，互相杀伐？

“后生，我跟你商量一件事。”

“前辈请说。”

“我看你天性聪颖，不如这样，我将厉鬼传于你。”

李天卞挥手拒绝。

“前辈过誉了，我并不想牵扯进灵异事件。”

“是么？”

时钟开口。

“后生，厉鬼会越来越多，灵异事件也会渐渐和普通人扯上关系。在这个全球灵异爆发的时代，有一些力量，总归是好的。”

这话直接拿捏住了李天卞的心理。

是啊，现在网上刷个论坛，都有不少网友分享自己见鬼的经历。

排除凑热闹瞎编的，真遇到鬼的那些人，他们遇到的都是初鬼。

即便是初鬼，也是普通人无法对抗的。

他看向时钟。

“如果是这样，前辈，那便有劳了。”

他不想多管闲事，但为了自己家人和朋友，他必须要有一些对抗灵异的力量。

时钟陷入沉寂。

随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