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学校,孙大富和李天卞并排走进教室。
讲台上的班主任,看见两人,不免得嘲讽道:
“哟哟哟,班上两尊大神,今日总算肯来教室里看看了?”
班级一阵哄笑。
李天卞默不作声,回到自己座位上。
孙大富想张口对班主任说些什么,但见李天卞这样,也就没说话,坐在李天卞旁边的位置上。
孙大富是来陪好兄弟度过学校最后一天的,从此,李天卞就要和学校生涯分道扬镳。
班花童可可看向两人,低声问道:
“你俩这几天干什么去了?”
她跟两人关系不错,所以李天卞也对她道明了真相:
“去警局待了几天。”
至于在警局干了些什么事,李天卞则只字未提。
“酷!”
童可可对两人竖起大拇指。
而另一边,有人听到三人的对话,一脸不屑。
“这些天,街上到处是条子,你俩还去警局?瞎扯。”
李天卞看向说话者,果然是曾庆。
曾庆父亲是混黑帮的,如今曾庆父亲被警方拘捕,自然与警方不对付。
孙大富嘲讽道:
“怎么,听说你爸蹲监狱去了?”
这句话戳中了曾庆的痛处,他猛然站起,就要和孙大富拼命。
“你们干什么!”班主任怒斥道。
很快,四个人就被带到了办公室。
李天卞漫不经心,孙大富和曾庆互相仇视,如果不是在办公室而是在其他地方,这两人估计下一秒就要打起来。
童可可看着三人,自觉退到三人身后,靠在角落。
“你们三个,在课上闹什么?!”班主任质问道。
“曾庆骂警察是条子。”孙大富嘟嘴。
李天卞正起身来,曾庆这件事有错在先,相必班主任会狠狠将曾庆怒批一顿。
但接下来,班主任的话,却让李天卞差点惊掉下巴。
“曾庆骂警察是条子怎么了?他有错吗?”
“他,没错吗?”孙大富震惊。
就连童可可也感觉到不可思议。
“曾庆他爸,能买豪车,你爸杀猪的,你妈病号,躺床上天天拿钱撑命,你家什么时候买的起豪车?”
没想到,班主任不仅没有纠正曾庆,反而嘲讽孙大富家贫。
孙大富捏着拳头,一股委屈涌上心头。
他母亲得了绝症,医院已经住不起,只能在家养病。
他父亲每天起早贪黑,就为了能多赚点钱;但家里有一个正在读书的他,还有一个每天要靠药物维持生命的妻子,所以他父亲也不敢懈怠。
有时候实在累到不行了,他父亲都会悄悄去小卖部买瓶廉价的啤酒,就着两块钱的花生,独自解闷。
好几次,他母亲都自责地说:“大富,叫你爸别买药了,存点钱,留着给你娶媳妇用。”
绝症的痛苦,日日都让他母亲痛不欲生。
虽然药物能暂时维持母亲的性命,但终究阻止不了母亲走向死亡。
“老师,你骂我可以,别骂我妈。”
一个七尺男儿,在众目睽睽之下,竟然落下泪来。
李天卞这才知道,原来孙大富家里竟然如此困难。
平常和他嘻嘻哈哈,但没想到,这个乐观胖子背后,竟然也背负着一个凄惨的家庭。
“骂你妈又如何?”班主任很享受孙大富这个态度,拿起茶杯,细细品尝一口。
李天卞走到孙大富面前,将他护在身后。
就连童可可也不满班主任这态度,来到两人身边。
班主任见三人这样,正色道:“你们三个要干嘛,造反啊?!”
李天卞一巴掌扇向他。
“你敢打我?!”班主任大怒。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打你了?”
班主任回过神来,只见李天卞的巴掌停在半空中,没有接触他的脸。
这是对他极致的羞辱。
“你不想在这里念书了是吧?”班主任威胁道。
“巧了,正为此事而来。”李天卞说着,掏出一份退学申请。
“好,好,好!”班主任连喊三声。
退学是他威胁学生的手段,而面前的李天卞,却着实让自己的这种手段成了笑话。
“李天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