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点整,柳传熊与张明生将进行第二场比斗。张余作为裁判,早早地来到了新月城。他三十出头,年纪轻轻就做了赌协会长,不只是办事稳重,赌术也同样精湛。不过他最喜欢玩的是弹珠,玩法很简单,面前有一排柜子,柜面有很多孔洞,把母珠投进孔洞内,里面就会出来别的珠子。而珠子颜色不一样,价值也大不相同。
人站在栏杆外面投掷母珠,离栏杆最近的孔洞有两米,横向二十排孔洞,竖向十排孔洞,每个孔洞间隔五公分。孔洞为圆型,直径两公分,可以并排通过两个母珠。投进这个位置的孔洞,出来的是白色珠子,价值五十块一个。再往后五十公分,又是纵向十排孔洞,母珠投进洞内,出来的是黄色珠子,价值一百块一个。不过距离远了一些,投中的机率也开始下降。
再往后五十公分,又是十排竖向孔洞,这里出来的是蓝色珠子,价值二百五十块一个。最后五排孔洞里,出来的是红色珠子,价值五百块一个。越往后距离越远,也意味着更难投中目标。四种颜色的珠子,代表四种不同价格,想玩的人要先去吧台购买母珠,母珠是透明色,价值十块钱一个。
母珠投进那种颜色的孔洞里,会出来对应的珠子,通过边上的凹槽,滚到面前篮子里。然后可以拿着珠子,去吧台兑换钞票或筹码。要是投不进,母珠通过边上的凹槽,滚向另一边被没收。张余已经玩了五年,每次去新月城都买一百个母珠。他从开始的百投一中,到现在的白色孔洞,可以十投六七中,算是有了长足的进步。
黄色孔洞也能十投三四中,至于蓝色孔洞,投上十个母珠,有时候也能中一个。至于红色孔洞,到目前为止,张余还没有尝试过。因为他知道就算投中,那也是靠蒙的,不是自己的真本事。他虽然在张齐宇面前力挺张明生,但张余从心里觉得,其实输赢已成定局,没有必要再费神劳力,只需按部就班地进行即可。
因此今晚他很放松,准备来弹珠房玩一会,也为了多练习。弹珠房在五楼左边角落,玩的人不多,唯有张余对此却情有独钟。因为张明生与柳传熊赌斗的事,已经好几天没来玩过。今晚忙里偷闲,准备再练习一番,同样买了一百粒母珠。今晚手风特别顺,白色孔洞竟然做到十投八中。投黄色孔洞,居然也能十投五中。
他又投掷蓝色孔洞,一连扔了三十个,只进了五个母珠,这比以往好很多。他一兴奋,把余下的母珠,全部投向最后排孔洞。尽管只中一个,但这是自己凭技术投进,而不是靠运气蒙的。一直以来,张余不管输赢,都只买一百个母珠,投完结束。可他觉得今天手感很好,于是拿着投中的珠子,又兑换了一百个母珠。
张余想找找感觉,看能不能提高投珠水准。可这次一连投了六十个红色孔洞,却一个也没进,投了三十个蓝色孔洞,也只进了两粒母珠。最后十个投向黄色孔洞,依旧只进了五个。张余很懊恼,把所有中的珠子,都兑换成母珠,准备继续练手。刚投了两个,感觉有人靠近,抬头一看,原来是单伯。
他与张齐宇及柳传熊,算是很好的朋友,也经常出入新月城,因此也认识单伯,知道他个煮茶扫地的老人。不过张余本身言语不多,和单伯也无交情,因此没有说话,直直地看着单伯。单伯开门见山地说:“我想跟你赌一把。”张余愣了下说:“没听小兰和张齐宇说过,你会赌术。”
单伯面目慈祥,淡淡地说:“可并不代表我不会赌。”张余问道;“为什么要找我赌斗?”单伯答道:“想让你帮一个忙。”张余向后面扔了一粒母珠,只是又没中,说道:“说吧,什么事?看在小兰的面上,我能做到的,必定全力而为,也不必赌斗。”单伯把目光移到张余脸上,很郑重地说:“我不想欠你人情,另外,我希望你是全命已赴,而不只是尽力而为。”
张余看着单伯说:“虽然我敬老,可以帮你做些小事。但是我们并无深交,太过艰难的事情,我不会答应。”单伯一笑:“所以我要跟你赌一把。”张余沉默了下,问单伯:“好吧,赌注是什么?”单伯答道:“你赢了,赌注绝对是你所梦寐以求的。如果你输了,只要帮我做一件事情,并且这件事不会影响你的生活,危害到你的生命。甚至,可能都不会发生。”
张余也不问具体什么事情,而是说:“好,我答应你,那你要赌什么?”单伯从张余的珠盘里,拿起一粒母珠对他说:“咱们也不必舍近求远,就比扔弹珠吧。”“好。”张余有些吃不准眼前老头,不知道他要干什么?自己投弹珠可是强项,可他偏偏迎难而上,就跟自己比这个。张余心里疑惑,脸上却平静,问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