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皙纤细的手，摩挲着红肿的脸颊，柳知暖在心里暗骂，像江糜这样的人，一定得不得好死，这样，才对得起他做过的那些事情。柳知暖眸子里是怎么也藏不住的心疼，江云淮尽收眼底，心中有一片羽毛拂过，不痛不痒，却又不是无关紧要，他想要这个人一直这样看自己 ，不仅仅只是这种眼神。

一会儿，江云淮想，可不能只有他有这种感觉，江云淮偏过头，嘴唇擦过柳知暖手心，柳知暖缓慢收回手，脸上一阵滚烫。

江云淮道歉：“抱歉。”

“没事儿。”柳知暖坐回刚才的位置，江云淮强行压住想要用舌头去舔嘴唇冲动，好一会儿，终究没忍住。

蹲在角落里说起话来。

柳知暖道：“我陪你到天亮吧。”

江云淮说：“明日你不是要送苏瑾妍回去吗？你先回去休息吧。”

“不用的，“柳知暖说，“在青竹山时你为了锻炼我，可是只让我每天睡几个时辰，这个不算什么的。”

“你都说那是为了锻炼你，现在你可不需要了。”

刚去青竹山的日子历历在目，在那一段时间中，柳知暖总是觉得自己才刚刚躺下去，下一刻就被江云淮给拖起来了，无论四季怎么变化，无论烈阳高照，还是烟雨蒙蒙，柳知暖都必须按时按修炼。

先前，柳知暖是绝对不会想到，一个人还可以这样活着。

柳知暖是一边修炼一边懊悔不已，要是以前好好修炼，现如今也用不着这么辛苦 ，唉，果然啊，命运总会把你欠下的东西还给你，无一例外。

“江云淮，那时候我是真的挺讨厌你的，也感谢你。”柳知暖看着江云淮说，“”倘若没有你的话，我连报仇的能力都没有。”

柳知暖抬起手缠住江云淮手臂，手顺着江云淮手臂一路往下，柳知暖心脏砰砰直跳，面上不肯表现出来，手指插入江云淮手指缝中，江云淮没有推开，放任着柳知暖胡闹。

见江云淮没有推开自己，柳知暖舒了口气。

下一刻，江云淮反手握住柳知暖手指，半空中，两只手交缠在一起，似乎握住了，又没有完全握住。

江云淮沉闷的道：“那一次你喝醉之后，你问我，若是有一天你死了，我会不会难过，当时我没有回答你。”

柳知暖另一只手紧紧的握紧 ，她想要听的答案，却又害怕，不是自己想要的，纠结来纠结去 ，决定就这样安安静静的等着，等着江云淮说出来。

江云淮视线落在柳知暖身上，顾盼间清眸流转,他的爱意终于是从眼眸子中透露出那么几分，柳知暖故意不去看他 ，余光捕捉到江云淮眷恋的神情。

柳知暖再一次选择打退堂鼓。

江云淮一字一句道：“不会，你不会死的，有我在一天，就不会。”

无论以后怎么样，在这一刻的喜悦，怦然心动是真的，她必须承认，她喜欢江云淮，这份喜欢，早就已经到了她不可控制的地步。

一直在尽力忍耐，可已经发芽了的爱意并不会这样容易枯萎，反而顺光生长，成为参天大树。

上面也许看不出来 ，却在地底下生长出无比坚固的根脉，很难拔除。

柳知暖抿唇，看向江云淮，坚定的说：“我身在淤泥里，可我仍然满怀希望，憧憬光明，我倾慕的那个人也同我一样，长于同样的处境，我也想要让他，向阳而生。”

柳知暖声音不大，可却是那样的坚定，仿佛不允许因为别人有一步的退让。

江云淮原本是不想要在人世有任何牵绊，他想要的，只是复仇，大多事情都会出现意外， 柳知暖就是这个意外。

他有了期待，有了眷恋。

看着柳知暖，眼中情绪涌动，江云淮久久说不出话来，好一会儿，“嗯，”江云淮轻轻的嗯了一声，后面没再说什么。

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就坐在那，静静的看着外面，如很多个在青竹山的清晨，江云淮靠躺竹子上，闭上眼睛休息，柳知暖在旁边练剑。

江云淮看上去睡着了，柳知暖练了许久，偷偷观察江云淮，江云淮良久没有动静，柳知暖手上的动作慢下来，敷衍的动一下剑。

抱怨起，“睡着了?”

柳知暖颇有不满的撇撇嘴，“说要教我练剑，我这么辛苦的在练习，自己倒是清闲，睡着了。算了，我要去休息一下。”

柳知暖欣喜不已，收回剑，蹑手蹑脚往另一边阴凉处走去，没迈出几步，江云淮斥责声传来，“柳知暖，你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