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个人类,身子猛然炸起,用仅剩的妖力朝顾凡的肩膀狠狠咬了一口。
顾凡一声惊叫甩开狐妖,见伤口不深却已泛红,心中不由恼怒,见准备逃跑的白狐再次倒在地上,遂不再管其死活。
暮夜,月光洒下清辉,顾凡倚着枯藤微闭双目,洞外蝉鸣聒噪,洞内酷似蒸笼,令人难以喘息。
他摸摸肚子,又翻了翻衣裳,竟无一物可以充饥,可晚上外面连只野兔都没有,他跑出去晃悠一圈,也仅仅捡到一枚树果。
回到洞中顾凡正想一番果腹,目光却望见了地上的小兽,那白狐已然醒来,眼下其早已没有初时的凶狠,却是伤势过重,无力动弹。
可是一个将死的生命又能做什么呢?无外乎独待死亡,又或希能死地逢生,但这白狐偏偏就属于前一种。
“为何它宁愿一死,也不愿朝自己投来一道求救的目光。”
少年胸口一闷,不过十三岁的他,自有太多东西是不能理解的。
白狐的皮毛已被鲜血染红大半,纵谁望去也只叹“可怜”二字。
顾凡终是不忍,他从怀里拿出身上最珍贵的那株灵草,随后将之捣碎,就着灵泉喂进白狐口中,又撕下袖袍为其简单包扎了一番。
末了,犹豫片刻后,他又将那枚树果放到了白狐面前。
“我能做的只有这些了,能不能活下去就看你自己了。”
少年抱着腿,无精打采的坐在火堆旁,直到夜深才趴在石台上,酣然睡去。
一连三天过去,石洞内依然没有任何变化,直到第四天,白狐才悠悠醒来,那双灵动的眼睛不停向四周的打转,看上去还虚弱得很。
似乎明白眼前的人救了自己,白狐没再抵触顾凡,偶尔天晴时,还会一瘸一拐的跟在他后面。
半月相处中,少年的胆子也大了些,只觉山间无趣,有只小兽陪着也挺好。
这一日,顾凡与往常一样外出,不料刚出石门,却见面前树丛中走出一个高大身影,他顿时有些紧张道:“冯煜!你到这来做什么?”
冯煜显然愣了一下,立即恶狠狠道:“你们爷俩害了这些许无辜之人,沧月山几番派人调查,没想到你居然躲在这里。”
“什么无辜之人?你说清楚。”顾凡疑道。
“你在装什么傻,那晚自黑雾从草屋飞走后,沿途村庄的许多村民莫名惨死。”
“若非芦苇村方向相反,只怕也在劫难逃,即便此事非你等所为,却也是因你等而起....咦?你这里怎么好像有妖兽的味道?”
冯煜话刚说到一半,忽然紧皱双眉,表情逐渐阴翳起来,他从小就能嗅到妖兽的气息,也因冯家村的事极度厌恶妖兽。
顾凡对此并不知情,心中兀自奇怪,明明空气中只有山野花香,难不成冯煜在诈唬自己?
想到这里他有些心虚的挪动着身子,挡住了洞口。
冯煜目光一震,欲要强闯山洞,却发现人影一闪,顾凡已经拦在了自己面前。
他心中微微诧异,同时也有些恼怒,当即呵斥道:“闪开!”
洞内,察觉到外面传来的动静,白狐忽然抬头警惕的张望着,它跳下石桌,拖着虚弱的身子踉踉跄跄的来到洞口,正好看见了对峙中的二人。
冯煜顿时惊道:“这,这不是数日前村里被追杀的狐妖么,你竟然把它藏了起来!”
传闻这狐妖杀了不少修士,冯煜恐惧的向后退着,脚下一抖竟被碎石绊倒,连滚带爬的朝山下跑去。
顾凡暗道不好,若是被他叫人上山来那就糟了,他连忙追上去,死死地拉住冯煜,二人重心不稳,滚倒在地,一时尘土飞扬。
冯煜自幼待在武馆,此刻被吓慌了神,才会挣脱不开,混乱中他忽然注意到,那狐妖身子摇摇晃晃似乎受了极重的伤。
他当即冷静下来,全然明白这狐妖已是强弩之末,遂用力将顾凡甩开,这才从腰带抽出匕首,口中自言自语道:
“两族深仇,不共戴天,今日若不除你,他日芦苇村必遭大祸。”
正当其举起匕首时,脚下一个趔趄,竟是顾凡又扑了过来死死抱着他的双腿。
“你干什么,快滚开!”
对面再三阻挠,冯煜已是忍无可忍,却听脚下少年喊道:“愣着干嘛,走啊!”
白狐目光有些狐疑,迟疑片刻后,身上泛起微弱的青光,用仅剩的力气,重重地撞向了冯煜。
随后借力一跃朝小径奔去,将过路口时,它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