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弟?”见顾凡没有搭理自己,聂星河有些担忧的拍了拍他。
顾凡猛然回过神来,愣了一下,道:“我刚才修炼的时候,出了点意外,没什么事。”
但他转念一想,觉得刚才的事太过离奇,又不知该从何说起,可话到嘴边,他还是低声问道:“师兄,修炼到一定的境界时,丹核会不会发生变化,诸如颜色形状什么的...”
聂星河看了他一眼,愣了愣道:“你怎么会想到问这么奇怪的问题,我们修行炼道者,定心修身,灵知自应,方能识海生光,化出内丹这般光净无污之物。”
顿了顿他又道:“非要说五花八门的,恐怕只有妖族的妖丹,才是你说的意思吧,不过世间之大无奇不有,谁知道呢。”
顾凡面色古怪,他自然明白那颗紫丹不是什么妖丹,但是若说与雷引融合的话,这未免太过骇人听闻,况且其中还是因为妖元,才造成了他现在的样子。
于是顾凡也不敢多说,索性将此事藏在心里。
聂星河见顾凡一副眉愁难舒的样子,心中不免感慨,记得在大会开始前,这个小师弟是众人之中,最不被看好的那一个,如今自己都淘汰了,可他却挤进了前十里面。
只是想到这里,他又担心起来,自从顾凡排到第八名后,在沧月山众弟子间,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些,有关他的流言。
其中不乏有恶意中伤的,有添油加醋的,甚至还有凭空捏造的,不仅越传越邪乎,而且连玉霄殿也带上了。
人心难测,仔细想想,也不难明白其中缘由。
沧月山的弟子不乏有门阀世家子弟,不少人一出生,便站在别人穷极一生也努力不到的位置。
这些往往高人一等又自命不凡,怎么会甘心承认一个资质平平,花了四年才炼气入门的顾凡,排进门派前十强。
想要后来居上,往往要付出更多的代价。
当人依靠自身实力站在高处时,他们自然闭口无言,可若是让其以为,你是靠着运气踩在他们头上时,那自然会令眼红者,处心积虑拉你下水。
偏偏顾凡又是个藏事在心,不露于形的性格,好坏便是烂在心底,也从不与人说。
聂星河正是担心顾凡受此影响,才想着顺路过来看看,这才有了后面发生的事。
“小师弟,近来外面有一些.....”
顾凡却是揉了揉眼睛,摇头道:“没什么,我早就习惯了。”
聂星河愕然,没想到顾凡竟然这么平静,但细看之下,又见顾凡泰然自若,眉宇间不似说谎,这才放下心来。
可关于那些闲言碎语,回想在沧月山修炼的这些年,以及与张威,赵休的几场比试。
真的在乎与否,恐怕也只有顾凡自己知道。
聂星河笑了笑,又道:“既然这样,我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明日你和小师妹的比试,还真是令我们几个两难啊。”
“放心吧,师兄.....”
顾凡话还没说完,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瞪大了眼睛道:“你刚刚说什么?师姐?”
“你不会还不知道吧?”聂星河眼睛瞪得比顾凡更大,当早上这则消息传出时,沧月山还小小的轰动了一下。
同门相争,一个是月貌花容,持神兵无坚不摧的白沐瑶,另一边却是在争议声中,冲出重围的黑马,一时让许多人,对这场比试产生浓烈的兴趣。
然而白沐瑶的拥护者之多,便真是一匹黑马,大概也能被说成一头骡子了。
顾凡两眼一翻,这些天他的比试过于顺利,加之心事不断,让他忘记查看天玑图。
聂星河愣了愣,过了半响才终于低声道:“小师弟,你的心可真大啊。”说着摇摇头朝屋外走去。
待聂星河走后,顾凡一时茫然,不知做何是好,想到即将面对凌霜剑那幽幽寒意,以及威仪天地的冰霜,身子冷不丁的抖了下。
“反正从来也没有人认可过我,明天便是输了,也不会有人觉得意外的吧。”顾凡苦笑了一下,大有种破罐子破摔的味道。
残叶随飘飘秋风打在他的脸上,一股凄迷之意,凉进心头。
顾凡默默的关上院门,一转身眼角正好看见桌旁的石剑,他忽然想起来,自己当时快要坚持不住时,那些猛然涌入身体的妖元。
他一把抽出石剑,又细细看了半响,忽然道:“我曾听陆离说过,世间有一些法器,或有灵性,能与主人心意相通,莫非你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