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他晃了晃身子，终于勉强站了起来。

他一步一缓，走在了白沐瑶身前，从那有些单薄的背影中，传来了坚毅地声音。

“师姐....你快逃吧，我已经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白沐瑶捂着胸口，只觉连坐在地上都有些喘不过气，艰难地道：“你...你不是他们的对手，别去！”

顾凡身上不知何时闪过一些电花，噼噼啪啪地跳动着。

他仿佛没有听见，口中一字一字的，仿佛对着身后，又仿佛对着自己，道：

“代我向师傅说一声，不孝弟子有违师命，不能早点回去了。”

说着他纵身跃向天空，同时身上雷光大作，抱着同归于尽的决心，竟是以身为介，释放了那枚紫丹中的雷引力量。

那也是他仅剩的最后力量。

白沐瑶深深地看着顾凡，仿佛像是第一次认识他，脑海中诸多往事浮现，一遍又一遍，与天空中那摇摇欲坠的身影，渐渐重合...

沧月山玉霄殿，那个惊慌失措望她脸红的少年。

与高铭对决时，那一片嘈杂中替她担忧的声音。

亦是她遇袭负伤时，那个舍命护在身前的人影。

“轰！！”

天空中一声惊雷炸起，整个石窟剧烈的晃动起来，一朵本不该在此出现的雷云，迅速地聚集在所有人的头上。

雷云一出，魔教众人脸色骤变，幽刹看着顾凡发疯地冲过来，再也顾不上什么正邪之分，蓦然大惊道：“紫..紫电天雷！快跑！！”

说时迟那时快，在浩浩雷光中，众人脚下大地再次裂开，自云层中凝结出一道惊世雷柱。

顾凡已是强弩之末，无力引雷，只是在身子自由落下的瞬间，看见这道雷柱轰然落下。

刹那之间，地动山摇，地面完全龟裂开来，站得靠前的人，纷纷被这股巨大的力量甩飞出去。

白沐瑶冷冷地盯着天空，又见那落石之中，一个瘦弱的身影朝着深渊迅速坠落，她咬着牙，用尽了最后一点真气，纵身接住顾凡。

天空中，密密麻麻的乱石砸在白沐瑶身上，随着二人一起落了下去。

顾凡的眼前越来越黑，恍惚间，他似乎又闻到了萦鼻的幽香，不禁想起了那个冷傲如霜的女子。

无尽的深渊愈发冰冷，可他却从中感到了温热。

在最后的意识消散前，顾凡似乎知道，白沐瑶将他紧紧地护在了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