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圣一掂了掂手上的银子，得意之色溢于言表，一旁的小铃有些看不下去，便偷偷用胳膊拐了一下他。

老头顿时回过神来，立马收起脸上的笑容，面色凝重道：“小哥，此药丸虽有除病回春之效，但你暂时还吃不得。”

“啊？这是为何？”

只见这老头一本正经道：“咳咳，你没听过是药三分毒么，这药丸效果越强，毒性也可能越大。”

“以你聚源境的修为，很可能压制不住毒性，到时若走火入魔就不妙了。”

“原来如此。”顾凡恍然大悟道：“那请问何时才能服用。”

“呃，这个嘛....”那老头子沉吟了片刻道：

“当然玉玄境最好，但一般到了引神境也无碍了，诶，若不是看和小哥有缘，我还有些舍不得这药丸。”

说着这老头立刻作出一副肉痛的模样。

也不知是这老头演得太像，还是真的心疼，那副忍痛割爱的模样，倒真让顾凡有几分自己占了大便宜的感觉。

他连忙向对方表示谢意，并让小二打包些菜肴给了老头。

这老头看了看时辰，这才笑道：“小兄弟，我也该去说书了，你我一见如故，咱们有缘再见吧。”

顾凡拱拱手，客气道：“老先生逍遥物外，安闲自得，令人好生敬佩。

诶，错了错了，小兄弟你只看到了表面，却不知现在的人多难伺候。”

“一会嫌故事老，一会又说听不懂，我想说江湖豪侠，他想听仙神怪诞，哎呀，老头子我招架不住啊。”

孟圣一说着，忽然若有深意地看了顾凡一眼。

他摇摇头，叹道：“往往一场下来，叫好声，谩骂声那多了去了，这声音一杂，就容易让人心生浮念。”

“还好老头子都是左耳进右耳出，有道是身若浮云，心如止水，他说他们的，我只管自己面前这方讲古台就好。”

顾凡有些茫然地点点头，再回过神时，却发现对方已经朝着演台走去。

却说人群之中，小铃忽然扯了扯孟圣一的袖子，小声道：“爷爷，你不是去卖符箓的么，那丹药我怎么从没见过？”

老头拍了拍她的额头，笑道：“你这丫头难道忘了，不久前咱们见到一个摆地摊的小修士。”

小铃闻言瞪大了眼道：“这难道是在地摊上......那人不是个江湖骗子么？”

老头嘿嘿一笑道：“骗子是不假，但他手上的几枚药丸，却骗不过我的眼睛。”

“他不识货，我见他心情不好，便忽悠.....便开导了几句，他就把丹药送给我当谢礼了。

小铃有些无语，又狐疑道：“所以那药丸，真有你说的那么神奇？”

“呃，我也不知道，反正不是凡品就对了。”

小铃回头望了望顾凡所在的方向，惊道：“那你还卖....那大哥哥好歹也是沧月山来的，你就不怕惹麻烦？”

老头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道：“无碍，我在药丹里加了点料，他大概没工夫找咱们的。”

小铃心中涌出一丝不好的预感道：“你说的不会是那个...会腹泻的丹草？”

老头欣慰地笑了笑：“你这丫头越来越聪明了，看来我这身衣钵，非得传给你不可了，那可不是寻常泻药，对修士也有效用的。”

“不过我也不算骗他。”

孟圣一顿了顿道：“你想啊，他拉得精疲力尽，虚脱之时，哪里还有精神找我们，恐怕只想找个地方休息，指不定啊就倒头大睡。”

小铃再次瞪着眼，醒悟道：“爷爷，你说的治郁结失眠，原来是这样？”

老头笑呵呵道：“有道是一觉尽，百虑消。”

却说这一老一少走远之后，顾凡便又坐了下来。

他以前出身贫寒，从未去过什么富庶之地，唯一的兴趣，便是在一天工劳结束之后，准时蹲在村门口，听教书先生说课。

先生讲到兴起之时，便会说些尘世的见闻，顾凡一向对这些感兴趣，便向演台上的孟圣一看去。

时隔多年，他的思绪仿佛回到的儿时，心中不免有些恍惚。

那孟老头见时辰已到，便咳嗽了几声，顿时在场宾客便朝他看去。

老头轻轻抿了一口茶，不紧不慢道：“咱们的这回书，名叫‘谋算浮生如泡影，花尽梦觉终是空’。”

说着他目光一扫，朗声道：“话说，自那妖劫之后，落霞洲海地交具，百废待兴，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