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裙下面是一些看起来就很值钱的首饰,这就是苏大贵几次三番想要抢走的东西,是她娘的嫁妆。
再往下是一套笔墨纸砚和一些书,她没有细看,通通搬出来,准备放到书房里。
刚站起身,不知什么东西从书里掉到地上。
孟安夏顺着声响回头,见是一个厚厚的信封,放下怀里的书,蹲下身子捡起信封。
看完信后孟安夏呆呆地坐在椅子上,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
说这是一封信不如说是一封遗书,信里交代了很多事情,其中还包括若是可以定要寻回她爹的尸身,让他能入土为安。
她娘临死前都还牵挂那个害了她一生的男人,又或许在她娘心里那个男人是个好人。
把信纸叠好,连带着里面的信物,原封不动塞回信封里。
虽然信里说明是写给她的,但谁敢保证以后没有什么意外情况发生,这是她娘临终遗言,以后终究还是要告知弟弟们的。
至于那个人,她不想去寻,若是弟弟们有心,以后就让他们去寻吧。
把书放回箱子里,盖好盖子,捧起箱子往别墅里的书房走。
这些首饰她不会私吞,她每日忙忙碌碌的也带不上,磕坏碰坏的感到心疼。
不如留给弟弟们以后取媳妇,就当是婆母送的,以后一辈传下去,贵不贵重就在人心了。
“姑娘,你这食肆开得可真是时候,今日一早管事的就招呼几个兄弟去收拾大库房,听说这两日有一大批货要从咱们这换路呢”
一个身材壮硕的男子坐在饭桌旁侧身对孟安夏说道。
“哎我说,你们可离远些,我今日收工晚,我刚刚来吃饭时,还有拿着家伙的人在停泊的地方查看呢,我瞅着啊不像善茬儿”
孟安夏一边收铜板打饭,一边分神听着他们唠嗑。
李老爷昨日刚说过要送那个人走,今日就收拾库房说有货要从这中转,是巧合,还是要造大声势掩护那个人走?
“大姐,大姐”
“啊,怎么了”,春丫的喊声让孟安夏回神。
“大姐,人都走了,你看着门口想什么呢?”,春丫朝门口张望,也没看见什么啊。
“啊,没想什么,春丫,待会儿吃过午饭你们在后院待着,大姐出去一趟”
“大姐,你是要回村收菜吗?可你不是交给五奶奶了吗,大姐是不放心?”,春丫收拾好桌上的碗筷,疑惑地问道。
“不回村,今早奕霖和我说他想好了,要读书,我去找二伯伯商议一下,看他是否愿意来给奕霖一个启蒙,若不愿我好再去找别人”
“大姐不是说私塾没了他都没有活计了吗,没有活计他们一家吃什么,不来那是傻子吧”,春丫没有好气的开口,她对族亲没有一点好感。
“春丫,不可这样说话,我们出银子,人家挣银子,本就是双方自愿的事情,人家不愿意就算了,这个世上最不缺的就是人,至于你说的没有活计就吃不上饭,那是我们家,我们是从贫苦日子刚刚看见些光亮,可人家不同,最起码人家的日子比不上不足,比下有余”
五爷爷家的日子过得不错,算是村里最有钱的富户。
更何况私塾先生日子怎么会差,逢年过节学生家长都是要送礼的,除非是平时在私塾里混得不好。
春丫见大姐的脸色不好看,不敢和大姐顶嘴,“大姐,我知道错了,以后不会了”
孟安夏看到春丫性子的变化无奈地叹气,她真的是不知道该怎么带孩子,怎么教孩子,这三个孩子以后会不会让她带坏了啊?
“春丫,大姐知道你不喜村里的那些族亲,大姐同样也不喜,你我,奕霖一样,我们都受了他们太多恶意,但春丫你要始终记得,我们出生贫苦,以后的日子过得再好也不能忘本,忘根”
“大姐,那他们从前羞辱我们的那些话那些事,难道就这么算了吗?我恨他们”,春丫眼泪夺眶而出,愤怒地大喊。
“那些年那些事,大姐一直记在心里,早晚有一日我要十倍百倍还给他们,但在我们有能力之前,对他们最好的报复是我们过得越来越好,你明白吗?”
她之所以迟迟没有找村里那些人算账,一是考虑到奕霖一样以后若走上仕途身后没有族亲被人耻笑,再者就是她现在没有能力。
她若此时有万贯家财,她就是把事情做绝,那些人也还是会一个接一个地上赶着扑上去。
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不信你看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