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小小年纪的罗仕凡因为兄长的过世,不得不承担起来自己的责任。
有的时候看她走一步算三步,那种殚精竭虑的在算计着人心,真的替她感觉累。
从日记中可以看出,罗仕凡在自己的大哥没有淹死之前,是一个性格开朗活泼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小公主。
哪里像现在每天看到她都是绷着一张脸,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或许罗仕凡年龄小,想要用这副模样唬住下面的员工。
第一次看到罗仕凡的时候是田甜刚刚从马琳公司转过来不久,那个时候让田甜在车间里面做统计文员。
说好听一点是统计文员,难听一点就是车间里面一个小打杂的,车间里面的脏活累活田甜都必须要去干的。
像拉货,检验产品这些都是每天必不可少的事。
晚上九点多钟,田甜还在帮车间里面拉货,把货从仓库拉到车间需要经过一个转角楼的,这里的地势比别的地方要高一点。
当时仓库的发料员急着下班,就把田甜原本打算拉两趟的材料都装上了小推车了。
田甜自己也想试试自己这一车能不能拉过去的,也就没有吱声了。
小推车上的东西堆的满满的,车轮在洁白的雪花上深深压出两道痕迹。
田甜就像一只老黄牛一样的,弓着身子,用尽全身的力气把车往上拉去。
快了,快了,还剩一点点的距离就拉上了这个小坡了。
来来,再用一点力气,加把劲儿……田甜在心里冲着自己打鼓。
哗啦啦啦,田甜的脚不知道怎么一下没有踩稳,脚下一滑,小推车带着田甜一起往下溜去。
田甜被车子带的一把坐在地上,小推车上的东西也稀里哗啦的掉下来不少,像砂轮砸在田甜的脚上,疼的田甜嗷嗷直叫。
谢天谢地这个小坡并不陡峭,也只是一两步的距离而已。
田甜坐在雪地里,看了看自己干裂又有血泡的手,心里难受极了。
“咦,只是小推车没有拉稳,滑下去而已,这点小事情也值得哭吗?”
哭,是谁在哭,难道自己的附近有人躲着在偷偷的哭吗?
田甜下意识就往四周看去,一只有点肉嘟嘟的小手在自己面前,这只小手上还拿着一张面巾纸。
难道这哭说的就是自己吗?田甜情不自禁往自己脸上摸去,摸到一片湿哒哒的,原来是不知何时自己已经泪流满面了。
田甜接过小手上的面巾纸,胡乱的把打湿了眼睛的眼泪擦干了,才抬起头往小手的主人看去。
只见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冷若冰霜的脸上还挂着一个问号。
好像是在追问田甜一个答案。
田甜当场就大窘,自己这么大的一个人,居然流眼泪被一个小女孩看见了,这叫什么事。
“没有的事,刚刚只是雪花吹到眼睛里面了,揉了一下而已,对就是雪花吹进眼睛了。”
罗仕凡心想这是哪个车间的员工,自己都没有见过,像领料的员工都是固定的,罗仕凡不敢说都认识所有员工,像这种领料的,发料的……稍微重要一点的员工,罗仕凡都是认识的。
那么只能说明这个员工就是新来的,罗仕凡往田甜戴着的厂牌看了一眼,果然是一个新进员工。
唉,又是一个新进公司的小菜鸟一枚,看来是刚来,大概还没有适应这个环境吧!
罗仕凡觉得是自己的新员工,那么自己就有必要了解一下情况,是不是老人欺负新员工了。
看一个推车装那么满的料干嘛,万一如果压着人了怎么办?
这么想着罗仕凡就问出口了:
“你一个人拉小推车装这么多的材料干嘛?你不知道装材料是有规定装多少的吗?”
田甜一听就乐了,刚刚心里的那点难受也就随风而逝了。
“小孩子你这么晚还不睡,在公司里面乱逛什么呀,你家的大人在哪里?”
田甜把罗仕凡当作是那个管理层员工的孩子,认为管理层员工大概要加班,又不放心孩子一个在家里,就把孩子带过来一起加班了。
“我跟我爸爸一起来的。”
罗仕凡看田甜没有认出自己,也就没有打算说破自己的身份,毕竟有的事情在对方不知道自己身份的情况下,才能问出真实的情况。
“原来是跟你爸爸一起来的呀……”
于是她们两个人也就一边聊天一边把掉下来的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