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缕刺眼的光线透过破木窗户直射进来,林媛闭着眼睛打着哈欠坐起身。
唔,全身像被重锤砸过一般,脑袋昏昏沉沉的,像是宿醉之后未清醒的状态。
林媛微眯着眼睛扫射了一眼四周:斑驳的墙壁,断腿的木桌,地上凌乱的衣服和肮脏的呕吐物。
难道还沉浸在梦中未醒,梦中她跟一个喝醉酒的男子激烈地缠绵,两个人从客厅到卧室,那个租来的两室一厅中,到处都留下了欢爱的痕迹。
可是,可是精装修的房子怎么变成了破土坯房,自己身上的吊带小洋装怎么变成了破洞白色背心?
还有,自己的豪华席梦思大床怎么变成硬邦邦的破木床了?
哎呦,脚指头碰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发出咔嚓的一声脆响。
不好,脚趾骨折了!
就在她低头查看脚趾时,发现床头躺着一个穿着破洞白色背心的男人。
林媛轻轻地扳过男人的身子,发现此人正是昨夜她从酒吧领回去的男人。
只是昨晚的男人西装革履,气宇轩昂,床上的男人穿着却像个邋遢的农民。
莫不是眼前的男人装成高富帅,将在酒吧内借酒消愁的自己泡到手之后,转手卖到深山?
在电视上看过太多妇女被拐的案例,想象着自己即将经历的悲惨生活,林媛惊恐地缩在墙角瑟瑟发抖。
躺在床头的男人悠悠转醒,转过脸看到缩在墙角的女人,眼中流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缩在墙角的林媛,想象着男人会凶狠地虐待自己,然后将自己五花大绑卖给下家。
没成想男人拍了拍脑门,满脸疑惑的望着自己,说出的话让自己感觉置身于梦中。
“你是不是敌国派来的奸细,快快从实招来,本将军还可以饶你不死。”
林媛顿时警觉起来,壮着胆子走上前,摸了摸男人的额头,冰冰凉凉的没发烧,怎么就说起胡话来了?
一只雄鹰般的粗糙大手顺势抓住她的胳膊,轻轻一扭,就将她按倒在床上。
“说,你是哪个国家派来的奸细?”
这人是不是有病?林媛暗骂道,装着不认识自己就罢了,竟然还自称将军,真当自己是二傻子任他忽悠了?
等等,将军?
林媛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历:1990年8月8日。
自己穿越了?
一股源源不断的记忆如潮水般灌入她的脑海中:这具身体的主人名叫林圆圆,是这个名为靠山村的妇女主任。而眼前的男子名叫段云逸,是这个村的村主任。
两夫妻昨夜醉酒中毒死去,正好被那边世界的两人穿过来占用了身体。
夫妻俩刚结婚一年,还没有孩子,在这个民风不怎么纯朴的村子里,夫妻俩的名声跟这个村子一样臭。
男的好吃懒做,吃喝嫖赌样样俱全。女的强势泼辣,打架斗殴一样不落。
这样说来,自己是穿越了?
那么从自己提取的原身记忆来看,刚才的男子应该不是原来的段云逸,而是从另一个时空跟自己同时穿来的?
就在林媛诧异之时,段云逸似乎也觉醒了原身的记忆,一下子将压在身下的林媛放开,呆呆的坐在床上不吭声,似乎是在消化一段不属于他的记忆。
“你,你是?”两个人异口同声。
“好吧,我先说”,林媛干脆地开口道:“我叫林媛,来自2023年的华国,昨天晚上咱们两个从酒吧到家里的事,你还记得吗?”
昨天,相恋两年的男友跟她提出分手,她一气之下跑到酒吧喝酒,遇到眼前这个长相酷似前男友的人,被酒精冲昏头脑的林媛,顿起报复之心,将这个男子领回自己家,然后进行了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
想起昨晚惨烈的战况,林媛心里平衡了一些。
段云逸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盯着林媛的脸静静地瞧了一会,又茫然地摇摇头。
缓缓开口道:“我被敌军引诱到一个山谷中,万箭穿心自以为必死无疑,不成想竟然来到了这里。”
实际上,段云逸被万箭穿心后,刚魂穿到一个醉酒的男子身上,就被眼前女子勾到家里。
他记得当时所处的地方灯火通明,光怪陆离,而这里却脏乱不堪?
这么复杂的事,他自己都无法理清,就更没办法跟林媛细说。
林媛这下搞明白了,眼前的男子并不是昨晚跟他共度春宵的男子,只是另一个长得像的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