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轮车在经过镇卫生院的时候,王水仙和两名妇女跳下了车子。
王水仙本来不想下车的,奈何两名妇女一边调笑,一边硬扯着她胳膊下了车。
镇卫生院是个破落院子,条件算不上好,就跟城市里普通人家房子差不多。
三人走进去,一名妇女对迎面走过来的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医生说:“我是靠山村的,今天带这两个女人来做流产手术。”
王水仙一惊,问道:“李文琴,你不是也要做手术吗,应该是三个人才对。”
李文琴笑道:“你听错了,我可没怀孕,再说我去年就结扎了,怎么可能怀孕。是林主任担心你们两个过来找不到地方,特意让我过来陪你们的。”
王水仙此时脸色像吃了大便一样难看,没想到那个林圆圆这么鸡贼,故意派个人来监督自己打胎。
不过,王水仙还是想挣扎一下,便对李文琴说道:“我早上稀饭喝多了,这会肚子有点难受,先去上个厕所,你先带她进去吧!”
李文琴笑得贼兮兮的:“那可不行,刚刚我写名字的时候,把你写在最前边,人家做手术是按照号码来的,你不做别人也没办法做。”
说完,不管王水仙愿不愿意,硬扯着胳膊将人拉进了手术室。
李文琴是段天德的二儿媳,去年她发现她男人段文华跟王水仙有牵扯,为了维护自己一家人在村里的面子,硬生生地忍着没有拆穿。
这次,林媛提出让她辛苦跑一趟,到镇卫生院来监督王水仙打胎,她二话不说就同意了。
王水仙做手术的时候,李文琴偷偷躲在门外听着,听到那个女人疼得呜哇乱叫,心里别提多开心了。
当看到王水仙扶着腰走出来,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一样,装模作样地上去问候道:“水仙,没事吧?”
王水仙狠狠瞪了李文琴一眼,眼神中是藏不住的怨毒。
李文琴才不管王水仙什么眼神,反正她顺利完成了任务,不仅能拿到林媛给的十块钱辛苦费,还为自己出了一口恶气,何乐而不为。
李文琴虚扶了一下王水仙,温声叮嘱道:“水仙,你先坐着休息一下,我陪我堂嫂做完手术就出来找你。
李文琴的堂嫂就是做个简单的结扎手术,很快便完成了。
出门的时候,李文琴特意往外看了看,发现王水仙还老老实实地坐在外边长凳子上,手术后遗症使她的身体有些虚,整个身子蜷缩成一团。
李文琴拉了拉堂嫂的袖子,轻声对她说:”咱们走后门,别让她发现了。“
临走时,李文琴从医生那里要来了两个人的手术单子,笑着对女医生说:”我们两个到后院上个厕所。“
女医生心想,你爱拉屎撒尿随便去,跟我说干什么,瞅了一眼李文琴,低下头不说话。
两个女人小跑着从后院走掉了,在路边拦上返程的三轮车,对段瑞祥说:”王水仙做好手术先回去了,咱们走吧!“
可怜的王水仙,拖着疲累的身子坐在硬邦邦的长椅上等了半天,直到医生下班要关门,都没见到李文琴出来。
王水仙拦住即将离去的女医生,问道:“医生,跟我一起来的那两个女的,在你这里做的手术,她们没出来,你怎么就把门关了?”
女医生看了王水仙一眼,露出不耐烦的神情:“那两个女的早走了”。
王水仙一下子懵了,感情那个李文琴是故意耍自己,顿时气得小肚子抽痛,小脸煞白一片。
女医生见王水仙脸色不太好,试探着问道:“你没事吧?”
王水仙朝女医生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没事。”
走出卫生院外,已经过了午饭时间,王水仙又困又饿,奈何身上没有钱,镇上也没有亲戚。
再说,即便身上带了钱,这镇上连个饭馆都没有,也没地方买饭。
靠山村离镇上有好几十公里,正常人走路回去也得三四个小时,她一个刚做完手术的病人,慢腾腾地走回去,估计得到半夜了。
但是没办法,在没有交通工具的当下,只能乘坐十一号自行车回去了。
于是,又饿又困的王水仙,只得扶着肚子,一步一挪地往回走。
走到飞霞谷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周围虫鸣声不断,一边山坡的大树上吊着一条粗大的蛇,远远地朝王水仙吐着信子。
王水仙眼神不太好,一开始还以为是条灰色的藤蔓,等走到跟前发现是条蛇,胆都快吓破了,歪倒在地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