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还是以正事为重。”柳蝉衣娇嗔了一声,“近期战况如何?”
一说到战事,段云深正色起来,表情变得有些凝重。
“南蛮意欲攻打大谢多年,此次进攻,是有备而来。完颜烈老奸巨猾,本王完全没有摸清他的路数。”
每一次他主动出击,完颜烈总能找到突破口,巧解危机。
他被他耍得团团转。
“殿下,臣妾以为,您的排兵布阵方法,已经被完颜烈破解了。要想化解危机,应该换个人来指挥。”
柳蝉衣迟疑片刻,还是说出了心里的想法。
“你说刘川?”
段云深陷入沉思,刘川年事已高,脑子怕是不中用了。
“非也,臣妾指的是徐将军。”
段云深听到这三个字,目光直逼柳蝉衣的眼睛,一时间窥探不出她的想法。
“你说谁?”
柳蝉衣毫不畏惧,作为夫妻,段云舒还吓唬不了她。
“臣妾并非要害徐将军,是为了战役的胜利着想。殿下,三十年前,南蛮来犯,便是徐老将军收复失地,把敌军杀的落花流水,片甲不留。现在,即便徐将军是女子,比起男儿来也毫不逊色,不妨让她一试。”
段云深不否认柳蝉衣说的话,可自古以来,从来没有女人带兵打仗的先例。
况且,徐千宁还是他的侧妃。侧妃去带兵,而自己这个男人却躲在身后,说出去难免让人笑话。
“你先出去吧。”
段云深下了逐客令,柳蝉衣深知其脾性,知道段云舒这是听进去了,便退了下去。
想着自己也是时候,去感谢徐千宁了。
要不是徐千宁及时敢来,此时军队肯定还处在被动的局面无法逆转。
“千宁,多亏你及时赶过来。”
柳蝉衣进了徐千宁的屋子,她手里正捧着一本《资治通鉴》,认真地读着。
徐千宁听见这个熟悉的声音,头都懒得抬。
“王妃别自作多情,我也不是为你来的。”
一看到这张脸,她只觉得昨晚吃的菜都要吐出来了。
“既然妹妹不领这份心意,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柳蝉衣面上还是挂着温和的笑意,紧接着说,“不过,百姓的安危,就交给徐将军了。”
说完这句,柳蝉衣就离开了。
徐千宁一时间没明白她的意思,直到段云深第二天亲自过来,徐千宁才懂了。
即便她有报国必死的决心,可这样被逼着上战场,也是令人不适的。
何况,那个逼迫她的人,还是她最讨厌的柳蝉衣。
好在,徐千宁早就对段云深死了心。
徐千宁挂帅,朝堂上议论纷纷。
“自古以来,挂帅的都是男人,关女子什么事?”
“女子就应该在家相夫教子。”
“把国家命运送到一个小姑娘手上,摄政王也想得出?”
“皇上,您可千万不能同意啊!”
朝堂上分为三股势力,一方支持摄政王,一方支持皇上,还有一方中立。
眼下见摄政王权势渐微,很多大臣都有了倒戈的想法。
“行了,别吵了!”
皇上只觉得头疼,摄政王提出让徐千宁一介女流挂帅,确实有点离谱。但是,既然段云深敢提出来,就证明他有十成的把握。
这一次,他还真是高估了段云深。其实摄政王就是怕皇帝不同意,才专门送了加急文书。
果然第二天,皇上力排众议,推举徐千宁为帅。
见尘埃落定,众臣不再多言。
朝堂之中,更是有与南蛮串通的奸佞,将此事告知完颜烈。
“我等参见徐将军。”
圣旨一到,原本写着“段”字的战旗改成了“徐”。
摄政王站在一旁,也朝徐千宁行礼,给足了徐千宁面子。
“众将士请起。”
徐千宁看着万千精兵,自豪之感油然而生。
这,便是他大谢的臣民!
“从今天起,我们便重振旗鼓,一举攻破敌营!”
众人质疑徐千宁的能力,可是听到这番话,心中磨灭的斗志又被点燃了。
“重振旗鼓,攻破敌营!”
“重振旗鼓,攻破敌营!”
“重振旗鼓,攻破敌营!”
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