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回想起之前那几个看哪咤闹海话本子的小孩,形容那公子的模样。
周写凝总会莫名其妙地觉得他们说的就是李川序。
在一切还没有弄清楚之前,她自然不能贸然询问。
若他不是自己的师兄再因此生出旁的误会,传进萧云铮的耳朵里,那就不好了。
毕竟萧人铮那厮,可是一喝醋就发疯的主儿。
带上几瓶疗伤的丹药,周写凝乘坐一辆装饰简单低调的马车驶向裴砚所住的别院。
到了别院,周写凝走到守门小寺跟前正要说话,便撞见从里面走出来的高易。
高易期待地往周写凝身后瞟了一眼,见身后空荡荡的,他的眼神暗淡了几分随即恭敬道:
“王妃您是来看我家世子的吗?”
周写凝点了下头,便随着高易往院子里走:“你家世子现在伤势如何?”
高易侧身引着周写凝直奔裴砚休养的院子:
“王妃不必担心世子只是受一些皮外伤,已经请太医医治过了,再休养几天应该就没事儿了。”
很快高易就引着周写凝来到了裴砚休养的暖阁,他敲了下门:
“主子,摄政王妃来探望您了。”
推开门,迎面就是十二扇鎏金山水画屏风。
绕过屏风,便看见裴砚身着单薄的寝衣靠在床头。
右臂偏上的位置缠着纱布隐隐有血迹渗出。
寝衣随意松散地系着,露出大半截雪白结实的胸膛。
墨发用锦带随意的竖起,清润如玉的脸颊上多了几分苍白,反倒衬着他有种破碎的美感。
此时看来竟觉得他仿佛是不惹尘埃的天神,却又莫名地透着俗世间的清贵,慵懒闲逸漫不经心。
还有半裸在外的玉色胸肌让看见的人无端脸红心跳。
此时的他斜着身子半靠在软枕上专注地看着手里那卷书。
回过神时,高易已经带着周写凝走了进来。
他缓缓抬起头,在看到周写凝的那一瞬,漆黑如墨的眼底闪过一丝惊诧,随即又被他掩藏了过去。
他抬眸看了高易一眼,然后谦仄的对周写凝说:
“不好意思,我没想到你这时会来,实在是唐突得很。”
说着他就示意高易替他更衣。
“先别着急,正好我帮你检查一下伤口!”
周写凝出声阻止。
裴砚接过衣服的手一顿,随即打趣道:
“也好,自从身边多了你这位神医之后,其他御医我都不大信任了。”
周写凝低头笑了笑,开始帮他检查伤口,“说到底你还是因为我受的伤,我自然得负责到底。”
裴砚黑沉的眼眸荡起一抹柔色,看着那纤细修长的指尖,在自己的臂膀上落下轻柔的触碰。
还有那张无数次扰乱自己心神的脸庞,白皙纯净如出水芙蓉一般。
他能清楚地感受到她轻轻浅浅的呼吸声缭绕在耳旁,闻见她发丝间幽幽的清香。
这一切的一切就像一只疯狂撩拨着他心弦的小手。
压在心头的那份情思再也忍不住,开始泛滥成灾。
他真的想时间能够永远停留在这一刻,但他又好怕下一秒他会压抑不住心头的悸动…
他抬头看了高易一眼,高易又哪里不知主子的心思。
忙找话头道:“主子属下去小厨房看看您的药熬得怎么样了。”
裴砚淡淡点头。
“之前太医开的药还是别吃了,这伤口怎么还化脓了呢?”
周写凝蹙眉疑惑道。
按说这只是一般的皮外伤太医们怎么连这都处理不好呢?
“你是不是养伤的时候不小心碰着了,或者着水了?”
周写凝仔细检查了一下伤口的处理情况,觉得这应该是裴砚自身的问题。
“没有,回来之后我就一直在房间休息。”
“那你有没有忌口,生冷辛辣的食物可有吃过?”
此时二人四目相对,距离很近看着周写凝嗔怪的模样,裴砚心里莫名感到一阵愉悦。
然后认认真真地思考了一下,才老老实实的回答:
“没有,就是之前喝了点酒。”
周写凝立时瞪大了眼睛责怪道:
“裴砚你不要命了不成,受了伤居然还敢喝酒?”
裴砚瞟着她着急的模样,心头软成一滩春水,温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