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妃对本王就这么没有信心吗?”
周写凝定定地看着萧云铮,神色冷肃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嬉笑怒骂:
“王爷能否给妾身交个实底,到底怎么回事?我师兄现在还在牢里生死未卜。”
萧云铮见她如此紧张,本想透露一二让她宽心。
发现她的紧张和担心都不是因为自己。
心中一时气堵,拿起帕子闲适地擦了擦修长白皙的手指,随手扔在桌面上。
“爱妃既然对本王没有信心,还问本王做甚?就算本王被押入天牢,还有你这个可心美人陪着,”
“本王倒觉得无所谓。”
周写凝的眉头狠狠拧成一团,不知道他这会儿又哪里抽住了,说话时能明显感觉到他语气里的不快。
周写凝懒得再搭理他,但愿大哥查出来的结果对他们有利。
很快周仁礼拨算珠的声音渐渐停了下来,他朝周写凝这边看过来,眼神里满是担忧。
萧陇景捕捉到周仁礼神色的变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低声对身后的算师简琮说道:
“看样子这个书生并没有发现任何不妥,你果然好计谋。”
简琮微微颔首,脸上露出得意之色:“能为王爷做事是小的福分。”
“怎么样?账目查得如何?”
萧陇景幽幽的声音在大殿内响起,在周仁礼听来这就好像一张催命的符咒一般。
账目中的漏洞远比襄王萧陇景说的数值还要大。
摄政王若因此获罪倒不足惜,只是可怜妹妹也要被牵连。
周写凝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受难。
可当着圣上的面,他又不得不说出实情。
“周仁礼你倒是说话呀,当着圣上的面,你若有半句欺瞒,当知欺君之罪要诛九族的。”
周仁礼深深看了周写凝一眼,或许维持原来的数值她的罪行可能还会减轻一些。
他深吸一口气朝龙座上的凌武帝磕了三个头:
“启禀皇上,草民……才疏学浅并未查出账本……有何不妥?”
周写凝噌的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不可置信地出声:
“怎么可能,其中一定有问题,大哥你再好好查查。”
“摄政王妃好像不信,你去把周仁礼桌上验算的账目拿过来本王瞧瞧。”
萧陇景垂眸把玩着拇指上的墨玉扳指,脸上掠过一抹邪肆的得意之色。
“是。”
简琮应了一声,便朝着周仁礼走来。
周仁礼慌忙之下想要夺过验算草纸,简琮却快他一步,将那一沓草纸拿走递给了小萧陇景。
萧陇景看过之后,脸上掠过一抹狂喜之色。
他激动地站起身将稿纸呈送给凌武帝:“父皇这个周仁礼他并没有说实话。”
“他核验过后,发现摄政王贪墨的账目,比儿臣之前所说的还要巨大,为了替自家妹妹逃避处罚居然隐瞒不报,实乃欺君之罪。”
“还望父皇过目。”
身后的简琮眉头忽地一皱,脸色变得有些不安起来。
周仁礼灰败地跪在那里,整个人像霜打了一样。
这次他不仅没帮到妹妹,还将妹妹推向了更深的深渊。
“皇上一切罪责,草民都甘愿承受,只是摄政王妃她一直深居后院,从未参与此事,望皇上念在她不知情的份上,饶她一命。”
凌武帝看着那些呈上来的稿纸心中雀跃不已,之前一直碍于萧云铮在军中的威望不能轻易对他动手。
今天终于让他抓住萧云铮的把柄了。
背着几百条人命,就算有他这些年积累的战功也救不了他。
凌武帝因为激动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脸色虽然黑沉如水,但是一双眼睛却亮得出奇。
“欺君之罪,朕自然不会轻饶了你,只是摄政王贪墨银两数额巨大,造成数百名百姓伤亡,”
“行为恶劣,其心可诛,如今人证物证具在,摄政王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萧云铮邪肆俊美的脸上忽而一笑:
“臣弟无话可说,自然臣弟也要感激周仁礼能将账目查得如此仔细。”
“这倒省了臣弟不少心思。”
凌武帝不悦的皱着眉头,死到临头了还有心思说这种胡话。
“那好,你既然无话可说朕也只好秉公处理,来人将摄政王和摄政王妃一起押入天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