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做法不显得很矛盾吗?
对于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安梦泽身边的那个小厮似乎起到了关键性作用。
看来要去安家走一趟了。
“大宝,这里没有你的事了,你先回去吧。”
大宝浸满泪水的大眼睛,带着哀求的眼神看着周写凝:
“王妃娘娘,我家公子现在怎么样了,您可一定要救活他。”
“你放心,你家公子已经没事了,休养个十天半个月,你就能见到他了。”
宝宝悲戚的脸上露出一抹喜色,他忙扑通一声跪到周写凝面前,哭求道:
“王妃娘娘,您一定要救救我家公子,我家公子他肯定是冤枉的,”
“他不会做出杀害安公子的事的,这里边一定有什么误会,求您一定要替我家公子找出真相,还他清白。”
大宝一边说着一边朝着周写凝不停地磕头。
周写凝伸手将大宝扶了起来摸了摸他的头,安慰道:
“放心吧,你家公子不会有事的,你且安心,等着就是。”
虽然这件案子还没有仔细地展开调查,但周写凝已经初步得出结论,这是有人想借安梦泽之死,嫁祸给大哥。
安梦泽虽是商贾之后,但也是正儿八经的皇亲国戚。
大哥若是与他的事扯上关系,就算他这个摄政王妃出面也不一定能保住他的性命。
依着大哥那样的性子,应该不会在书院树敌。
到底是得罪了谁?人家才非要将他置于死地。
大哥与安梦泽都是张太傅比较器重的学生,若是他俩同时出了事,那最终获益的人会是谁呢?
难道是有人对明年的春闱动了什么心思,所以才要除掉二人?
这个念头在周写凝的脑子里一闪而过,不过很快就被她否决了。
这可是两条人命,这些学子还没有那么大的胆子,万一东窗事发他这一生都将毁了。
周写凝站在安梦泽从三楼坠落的地点往上看去。
一楼装修怕到处飞扬的木屑弄脏了藏书阁里的书,是以这些书架上都盖了一层厚厚的布帘,用来遮挡木屑灰尘。
此时藏书阁已经停止施工,那些工人也都回到了自己的住处,等待衙役们通传问话。
周写凝命夏桃将负责施工的管事请了过来。
张管事是个看起来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模样老实忠厚,听说摄政王妃传唤他,整个人吓得哆哆嗦嗦。
他这辈子都没这么倒霉过,本以为接了个书院的活既轻松又赚银子。
谁知道竟摊上了安家的人命案。
安公子是在他们的施工场地出的事儿,安老爷已经发话不管结果如何,都要让他们对这件事负责。
他一个上有老下有小的平头百姓,哪负得起这么大责任,这不分明就是要他的命吗?
张管事一进藏书阁见到周写凝就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摄政王妃请您明鉴,小的冤枉呀,小的真的不知会出现这样的事。”
“起来回话吧,”
周写凝瞟了张管事一眼:
“我且问你,据说安梦泽是被一截儿削尖了的木头桩子,当场刺穿心脏而亡,”
“你们用那个木头桩子要做什么?为何偏生放在了那里?”
“你作为施工的管事,难道不知那木头桩子也可成为利器,是可以伤人的?”
“安梦泽本可以不用死,但是由于你的安保措施没做好,却造成了悲剧发生,你可知你已经犯了渎职之罪?”
张管事儿吓得立时跪在地上哭了起来:
“王妃娘娘小的真的冤枉呀,那截削尖的木头桩子根本就不是我们施工时所需要的材料,小的根本就不知他是从哪儿来的。”
“小的当时记得清清楚楚,我们当时都在东边那间房子里修缮房梁和几个书架,当时所需要的木料基本都在那边,”
张管事指着东边的那间,翻修到一半的房间继续说道:
“我们根本用不着这种木头桩子,而且书院里的学子们都知道,”
“这前院的藏书阁正在装修,他们早已经不来这里了,谁会晓得安公子他会突然去了三楼。”
周写凝盯着被打扫干净的现场,陷入沉思。
这样说来,那截伤了安梦泽性命的木头桩子,是被人提前准备好的。
学院学子众多,只有这一间藏书阁能够避开人的耳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