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江花暖,繁转管弦,将一波秋水吹乱。
一只轻舟远远地从泗水里飘了过来,舟上有一个撑蒿的老叟。满头银发下是红润的脸庞。他叫江叔,今天七十岁,他就是泗水里的龙王,至今宝刀未老。
“辰溪啊,你追王虎,怎么改走水路,还往北安县去呢?”江叔一边摇着橹,一边回头看躺在不大船仓里的辰溪。
辰溪立起身,嘿嘿一笑,露出两个酒窝说道:“江叔,你是不知道,坐你的船可比王虎跑森林快多了。嘿嘿!”
辰溪这话却是让月依一愣,随即问道:“我说辰溪,你怎么知道王虎会往北安县的方向,还是跑森林啊?”
“你想想看,我们最初得到的情报显示王虎五人就是在北安县作案无数,那么他们在北安县肯定有藏身的秘密地点,而那日被我们除掉的三人也正好在北安县境内,这就更加印证了我的猜测。至于他为什么走森林呢,也就一目了然了。”辰溪又已经躺下,晃荡着二郎腿,好不惬意。
“哦,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王虎现在带着人质,反而不敢走大路,更不敢骑马,因为除了我们,肯定还有官府和杨家的人在找他,所以他才走森林。”月依略微思索道。
“哎,这么说的话,我们兴许还能赶在王虎前头呢,哈哈!”狄飞也参和进来,目光如炬。
“是啊,眼看任务期限即将到了,我们得速战速决,既然王虎不知道我父亲的事,那便为民除害吧。”辰溪肃然道。他现在的矛头对准的是杨光忠以及高太尉,但辰溪并不是鲁莽之人。现在母亲失踪,父亲也下落不明,但只要《天兵之术》还在自己手里,那些人就不敢把他们怎么样,自己现在唯一的办法是快速成长起来,集聚力量,然后营救父母。
再次来到北安县,辰溪明显感觉街上的气氛不一样了,街上巡逻的衙役少了,肯定是因为五寇死了三个的原因。
来到北安县的县府,辰溪三人见到了县令徐守则。徐守则腆着大肚子,方头圆耳,两撇可笑的八字胡油亮油亮地,像极了偷油的老鼠。
徐守则对辰溪三人倒算客气,却不肯透露半点关于王虎的消息。不得已之下,辰溪三人只好离开。不过在离开的时候他们却撞见了徐若飞,两人没有答话,只是笑了笑。在徐若飞的笑里,辰溪解读出一股阴谋的味道。
“月依姐,你说这徐若飞和这徐县令有关系吗?”辰溪停下来,抬头看着县衙的牌匾。
“我看肯定有关系,你看那徐若飞进入衙门像是进自家院子一样,还有那戏谑的一笑,我看啦,这其中定有猫腻!”月依还没说,狄飞抢着说道。
月依点了点头,也说道:“恩,狄飞说得没错。难怪徐县令不肯把王虎的消息告诉我们呢,原来是留给徐若飞这小子啊!”
“哼,徐若飞,这个混蛋,我一定要揍趴他。辰溪,你说,我们该怎么办?”狄飞握了握拳,义愤填膺的模样。
“我们兵分三路,守住森林前往北安县的出口,一旦发现王虎的踪迹,发响箭为讯。”辰溪说道。
“好!就这么办!”月依和狄飞应声而去。辰溪也嘱咐了一声各自小心。
待得两人都走后,辰溪却是来到衙门对面的茶馆坐了下来。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果不出辰溪所料,徐若飞领着三个人从衙门里出来了,而且行色匆忙。辰溪赶紧不紧不慢地跟了上去。
辰溪跟着徐若飞拐了几个弯,来到一处高墙大院。徐若飞三人进去之后,辰溪也越墙而入。一路跟着他,辰溪附耳在窗户旁,只听见里面说“师兄,都打探好了,辰溪那三个家伙已经分开,在森林进入北安县的出口守着。到时候我们三个就去缠着他们,师兄你就可以除掉王虎,独占鳌头了,哈哈。”
“那就有劳师弟们了,我叔父也已经告诉我,那王虎今夜就该到了,到时我就埋伏在那里,周子琪师弟你与我前去,定能马到功成!”
随后屋子里便是一片觥筹交错的声音,辰溪暗笑一声,离开了。
是夜,月明星稀,黑幕笼罩四野,天空时常飘过一朵朵乌云,几只寒鸦停在枝头,很是萧索。
两道人影从一片密林的荆棘丛里跌跌撞撞地跑了出来,此二人正是跑路回来的王虎和人质杨雪舞。只是这条路却并不是月依和狄飞守着的那两条,看来徐县令的情报很是准确,当然是对于徐若飞来说而已。
王虎拉着杨雪舞满头大汗地跑来,在这一块平野地里站住。王虎扫视过周遭的环境,冷汗夹着热汗,一块儿淌下。
“哈哈哈哈,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