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去看伤口，却突然发现自己一丝不挂。

她心一窒，忙惊愕地望向谢陆离。

见他无神的目光落在窗外，陆如意才松了口气。

她差点忘了，他看不见。

几日后，为了不打草惊蛇，谢陆离命人悄悄地把陆母葬在城外。

墓前，谢陆离听着陆如意低声的抽泣，心底有些发闷。

“你伤还没好，早些回去吧。”

陆如意满着满是血丝的眼看了看他，而后忍痛对墓磕了一个头。

娘，是如意害了你，你放心，如意定不会让你冤死！

第十二章 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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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余后。

陆如意的伤好了六七分，但话却少了许多。

石璟看着亭内发呆的人，叹了口气：“陆夫人七七都过了，陆姑娘还是……”

“血脉相连，她又不是铁石心肠之人。”

谢陆离打断他，心思却不由飘到了多年前。

那时他的母后还在，还是这一朝皇后。

可就在他十二岁时，皇后生下个死胎后便血崩而亡。

谢陆离暗淡的眼神闪过一丝悲戚，恐怕那时的自己比陆如意还要伤心难过。

“石璟。”

石璟闻声立刻引扶着谢陆离走向亭子，看着他坐下才离去。

梅朵端着药正要过去，却被石璟拉住：“等会儿再给你家姑娘送。”

“不行，一会儿凉了药性就不好。”梅朵摇摇头。

石璟笑了：“你这丫头一根筋啊？”

梅朵与他年纪差不多，这些日子两人也熟络了许多。

她皱眉不满地反驳：“你说谁一根筋？”

石璟扯着她的小辫子看了眼亭子里说话的两人：“走走走，哥哥请你吃杏仁酥。”

“什么哥哥，你才比我大两个月！”

亭内，陆如意望着枯枝上的莹莹白雪，怔怔发问：“殿下，你相信人死了以后会回到过去吗？”

闻言，谢陆离愣了愣：“若真能回到过去，世间有何来这么多遗憾。”

这话说的陆如意眼眶一涩：“是饣并

啊，遗憾终究会成为遗憾，不会因为重新来过而有所改变。”

她垂眸掩去眼中的哀伤，越发觉着冷。

“倒也未必。”

陆如意一愣，诧异地看向谢陆离。

谢陆离如墨般的双眸定在树杈上，似是看到了什么：“兴许回到过去并非只为弥补遗憾。”

话落，周遭剩下的便只有丫鬟小厮轻轻的脚步声。

寒风吹过，陆如意看着谢陆离落在的斗篷，迟疑了一会儿后才起身过去将斗篷拿起。

突然靠近的暖意让谢陆离身形一怔。

若换做平日，他绝不会允许别人靠他如此近。

但淡淡的熏香让他心中没有任何抗拒，与前几次换药不同，这一次竟多了几分留恋。

谢陆离不觉放轻了呼吸，正想开口，斗篷轻轻地披在了肩膀上。

“天凉，殿下小心。”陆如意离身坐了回去。

她看着谢陆离那双眼睛，神色微怔。

有时候她会觉得他根本就没有瞎，甚至比常人还要多些心眼。

这时，一个小厮走了过来。

“殿下。”他行了礼，略带警惕地看了眼陆如意后上前在谢陆离身旁耳语了几句。

谢陆离眉头一蹙，眼中的一丝愉悦霎时变成了疑虑。

良久后，他才道：“外头冷，你回房吧。”

陆如意看了眼天，嗯了一声，起身告退。

听见脚步声消失了，谢陆离才正色问道：“消息没错？”

小厮压低声音：“这是李大人亲口说的，应该不会有假。”

闻言，谢陆离神色微沉，陷入了沉思。

忽然，府门小厮着急地跑了过来，气喘吁吁地行礼：“殿下，秦王来了。”

谢陆离眉头又拧了几分。

自陆母被杀后，他二人只在朝中碰过面，那几次并未听谢无涯有何异常。

而且他们素来不合，谢无涯怎么突然造访？

谢陆离吩咐人告诉陆如意暂时不要出来后便让小厮扶引着往前厅去。

前厅。

谢无涯站在檐下，神色清冷。

“秦王，太子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