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今天还未施针。”
说好的每日晨起便要施针治疗,但今日事务繁杂竟然忘了。
宁望舒熟门熟路地解开桑扶光的绢布,看着桑扶光放火材棒的睫毛心生嫉妒。
“你一个男人,睫毛长那么长干嘛?”
桑扶光失笑,“公主,身体发肤受之父母,难道我的睫毛阻拦你施展医术了?”
宁望舒哼哼了几声,不服气地又开始隔空泄恨。
“车内颠簸,你可得坐好了,小心戳到你眼睛里面。”
“我本就是瞎子,眼睛还能坏到什么地步呢?”
桑扶光淡定自若地坐好,看样子是打算让宁望舒任意揉捏。
宁望舒先替桑扶光诊断了脉象,经过几日的施针确已经没有了凝滞感。
宁望舒把手在桑扶光眼前晃了晃,“你现在能感觉到眼前有影子在晃动吗?”
按照现在的疗程来看,光影应该是能看见的。
桑扶光摇摇头,他眼前却是还是一片漆黑。
他一直觉得,治病只不过是这个刁蛮公主无聊的逗弄把戏罢了。
正真恢复视力的方法,其实他早已找到……
“嘶。”
正在施针时,一阵颠簸,宁望舒发现手里的真不见了踪迹。
“你要找的是不是这个。”
桑扶光清冷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沙哑,面无表情地把针从手臂上拔了出来。
这次医疗事故,完全就是宁望舒行医生涯的奇耻大辱!
作为中医圣手,她还从来没有失手过。
“你躺到我腿上来。”
宁望舒就不信了,这么躺着,还能扎不准?
等了半天,却不见桑扶光挪动半分,还在正襟危坐地立在一旁。
不好意思?
看来古代还是保守了些,宁望舒强行把桑扶光拖到自己身边。
想要用强,强行逼桑扶光就范。
“公主何必让我做出此等下贱的动作。”
宁望舒白了桑扶光一眼,桑扶光真是驰名双标。
呵呵,道德底线能不能用在正道上。
您老人家后期,见人杀人,见狗杀狗,随地放大小火的时候。
有没有考虑过,这样做是不是也不妥当?
“下贱?那换我躺你?看上去一本正经的,内心如此龌龊,我就是为了帮你扎针。”
宁望舒把桑扶光再次强行摁下,平躺在自己大腿上,开始施针。
少女的清香,随着施针的动作一阵阵扑鼻而来。
气味直穿过肌肤,沁入心脾,直击心脏……
桑扶光觉得定是夏季的炎热,才让自己变得如此烦闷,一定是这样。
“你好了没有?”
桑扶光状似不经的问道,心里却极其想要逃离。
“好了。”
宁望舒刚把银针拔下来,桑扶光辞不及防地就起身。
“啊,好痛!”
两人的额头辞不及防地撞在一起,宁望舒被撞的晕头转向。
“难道公主和我一样瞎了,竟会撞在一起。”
好你个桑扶光,还学会恶人先告状了,一句话把宁望舒刚准备好的措辞全部堵了回去。
宁望舒摸了摸被撞到的地方,已然起了一个小包。
桑扶光的头是铁做的吗?如此坚硬。
“小白眼狼,小心嘴烂了。”宁望舒暗戳戳地骂了一句。
——
进入宫墙内,一股爆汁水蜜桃加上青提的味道直击脑门。
是合欢花,看来天齐国君对合欢花甚是偏爱。
“公主,你可知天齐国君为何这般偏爱合欢花。”
宁望舒看着雨后满地飘零的合欢花,作为女儿,她当然知道其中的原由。
宁望舒的母亲萧淑妃生前酷爱合欢花。
自萧淑妃去世后,宁苍每年合欢花开放之际,都要在宫内举办合欢宴。
宴请群臣,以示自己对萧淑妃的追念。
宁望舒却觉得,真正深爱一个人,怎么舍得与他人分享爱妻的喜爱之物。
年年有如意,岁岁有合欢……
宁望舒看着窗外红墙高耸,抬头只见红墙绿瓦,万里高空竟无鸟儿飞过。
总算明白,电视剧里妃子们为什么一直为一个男子争来抢去。
在这样的宫墙内,如果不给自己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