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桑扶光问道。
传闻永淳公主骄奢淫欲,也娇气的很,看见这样的场景却没有一分怯色。
谁知宁望舒在大学解刨课时,已经看尽世间最血腥的场景。
“张二金也是这样在我面前死去的。”
宁望舒回答的很淡定,甚至还蹲下身查看起伤口来。
“切口整齐,出血量不大,应该是在一瞬间被切开所致。”
桑扶光摸了一下女人脖颈处的切口,确如宁望舒所言。
“看来有人不想公主你深入此事,现在线索全部都断了。”
“不全然是,尸体已经给我答案。”
女人倒下时,右手的食指伸出,指向床旁的柱子。
柱子上雕着龙凤呈祥的图样,栩栩如生,凤眼正好看向宁望舒的方向。
——
永淳公主府
宁望舒坐在案边翻看着带回来的资料。
账目上就有很大的问题,逍遥馆的开支显示全部来自公主府。
但是她对了公主府的账,只有天齐25年之前的账目是对得上的。
陆一和“蛋蛋家族”都是在天齐24年进到逍遥武馆,25年开始,张三金等人才陆续在逍遥馆工作。
也就是说,逍遥馆是在一年前开始被人控制的。
上次宫宴,庄碧仁和面具男提到过逍遥武馆,张二金又是面具男的手下。
按照推理那一切就有迹可循了。
“又青,帮我叫一下陆一进来。”
陆一在逍遥馆待的时间比她长,应该知道一些比她有用的东西。
陆一身着暗卫的黑色劲装,头发简单的扎了一个高马尾,两边散着几缕发丝,一派天然的少年气息。
“公主,你找我吗?”少年意气风发。
“今天我在逍遥馆中,发现一件密室。”
陆一的眼眸亮了起来,“密室?里面可有人?”
宁望舒摇摇头,“怕是早就知道我们要去,把人都转移了吧。”
“天齐25年后,张三金来后,逍遥馆有没有什么变化?”
这才是宁望舒最想知道的问题。
陆一沉默地低下头,似乎想起什么不堪的回忆。
“公主为何想知道?”
宁望舒看着陆一的眼睛,眼神的坚定是骗不了人的。
“肯定有无数的女孩正在受苦,我现在要做的就是查出真相,把他们救出来。”
陆一的眼神怔了怔,眼眸里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嘴巴张了张。
“张三金来后,给原来就在逍遥馆的兄弟们都服了一种慢性毒药,每个月毒发之时全身像是虫咬般疼痛难耐,张三金会在每月月末给大家发放解药。”
怪不得,没有人敢逃走,也没有任何消息从逍遥馆传出来。
从外面看一切如常,原来是被毒药所控制。
说完,陆一下意识地摸着自己的左臂,表情痛苦。
宁望舒想要拉开陆一的衣袖,却被陆一推开。
“公主,没什么好看的。”
宁望舒没有说话,不容置疑地慢慢卷起陆一的长袖,动作轻柔像是怕弄疼他一样。
少年小麦色的手臂上,布满了狰狞的刀疤,新伤叠着旧伤,没有一块好肉,有几条险些割在动脉上。
宁望舒心疼地摸索着那些刀疤,眼泪滴落在手上。
抬眼,已是满眼的泪痕:“还疼吗?”
陆一把袖子放下来,勉强地扯着嘴角,让自己看上去笑容灿烂。
“早就不疼了,公主不必挂怀。”
“对不起。”
宁望舒郑重地朝陆一鞠躬道歉,头一直不愿抬起来。
“都是我,如果没有逍遥武馆,之后的事情都不会发生,你们也不必受折磨。”
陆一神色复杂地看着宁望舒。
恨吗?
“公主你起来吧,身份悬殊,我,我受不起。”
看着少年一下和自己生疏起来,宁望舒心里很是难受。
虽然都是原主种下的恶果,但自己接管了这具身体,就得为她负责。
“我会帮你们彻底解毒的,还请明日带你们的兄弟来,我会一一会诊。”
陆一没有说话,只是恭敬地退了下去。
如果时间能倒流,宁望舒恨不得穿回去宰了原主。
干的都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