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文钱,我只有一文钱。”宋越掏了许久钱袋子,只掏出一枚铜钱。
那摊贩子嫌弃地啧了一声,穿得人模狗样的,果然有钱人从小就开始抠门。
“十文钱,一分都不能少。”
“一文,不行我们走人。”宋越说着,拉着宋明上了马车。
摊贩一看,这还是不是真心找人了?
一文钱也是钱,见车夫吆喝着马走了几步,连忙喊道:“喂,等等,一文钱就一文钱,你先给钱,我告诉你,她们去了哪里。”
讨价还价后,宋越节省了九文钱。
宋明心里暗喜,不愧是他们家小弟,从小就懂事。
知道了夏月初的去向,宋越让马夫快些赶上去,免得又落了空。
码头,夏月初跟在季小柔身后,来到了何管事的地方。
她熟门熟路的,在这里干了快一个月的苦力,怎么能不熟?
林氏跟着绕了好几圈,终于到了地方。
只是,刚到了一船货,季成松正跟着一群人搬货。
“快点,干什么吃的,没吃饭啊,磨磨唧唧的……”何管事一如既往的大嗓门,手里拿着竹鞭,死死地盯着工人。
不给任何人一丝偷懒的机会。
花钱雇来的工人,他必须把作用发挥到最大。
恨不得一个人,分成两个人用,用最少的钱,让他们干最多的活。
今天又省了几吊钱,值了值了。
季成松喘着气把半人大的麻袋往肩膀上抬,身子一歪砸在地上,排在他身后的工人烦躁道:“你怎么搞的,碍手碍脚的,耽搁了大家的活计。”
他越过季成松杠了一麻袋走。
后面的效仿他,纷纷越过季成松。
有一个不满季成松站在地方挡路,用肩膀撞开他,“一边去,干这不行,还算什么男人。”
“切,他还不如一个女人呢!你们怕是不知道,前段时间的季小柔是他的妹妹。”
说话的男人是为数不多知道内情的,他很唾弃季成松这种行为,所以有意刁难,现在想让更多的人知道真相。
“自己做买卖亏了钱,把妹妹送来做苦力,谁家男人这么无能,笑死人了……”
“真的假的,那可真让人恶心,她妹妹倒了什么大霉,摊上这么个哥哥。”
知道季成松的真面目之后,不少人开始议论,起初不相信,但是季小柔跟他们一起干了一个多月活,有些细节想起来让人恍然大悟。
议论声不断,季成松脸色难看,死死地握紧拳头,“你们知道什么,又不是我一个人的错!”
他恼怒不已,狠狠地踹了一脚掉在脚边的货。
何管事上次吃了亏,这一次把场子看得紧,远远就看见季成松罢工。
不干活,偷懒都按罢工处理。
一鞭子毫不留情地抽在季成松背上,鲜红的血痕狰狞可怖。
王秋云刚来就看到自家男人受罪,一日夫妻百日恩,她到底是不忍心让男人吃苦的。
推开林氏,飞奔上前骂道:“你凭什么打人,明明是他们挑衅我相公,你是非不分。”
指着刚才骂季成松的几个人,“你以为你们多有能耐,还不是一个做苦力的,瞧不起人,你也配!”
“我们靠自己的双手賺钱,可不像有的人,自己不行,让女人受罪”
“可不是,某些人不吭声怕不是就等着女人为他出头吧?”
“哈哈哈……”
王秋云的话跟挠痒痒似的,他们你整日挨何管事训,说两句不至于恼怒,不过也给季成松记了一笔,以后有机会必然还回去。
“大娘,你没事吧?”
夏月初扶住脚步踉跄的林氏,蹲下给她检查。发现是崴了脚。
是王秋云方才推了她一把,不小心崴的。
“大娘,你先坐着,我相信他们自己会处理好的。”她把林氏扶到一个石头块上坐下,事不关己地看着王秋云跟工人对骂。
忽然,她勾了勾唇。
有人要倒霉了。
“小初,他们要挨打了,何管事可凶了。”季小柔凑到夏月初耳边说话。
她有些紧张,码头留给她的记忆并不好,一看何管事,她就莫名地有些不舒服。
过去的时间不久,内心大概还遗留着某些恐惧。
“何管事每次打人都用鞭子,可疼了!”
季小柔是凑到夏月初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