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如蓁与老板正坐在楼上吃饭,看着满桌吃食,却没胃口,她一直关注着街上的动静,看到店小二将门关上了。老板边吃边聊天:“你说这聚福楼今日人怎的这样少?平日里这儿的人可是最多的!”
“这可说不好,做生意嘛,都是如此!”她说罢转头又看向城街。
“不好了!快撤!快撤走!有军队入城了!”
突然从城门方向跑过来几个人,一边跑一边大喊,顿时街上乱作一团,商贩四散,路上行人争相奔走,从各家店内又涌出好些人,将长街挤的水泄不通,两侧店铺大门紧闭……
身旁的老板“腾”的一下站了起来:“繁繁啊!我先走了!家中还有妻儿,我得回去!——你也赶紧回家吧!”
说罢便急急忙忙的离开。顷刻间,聚福楼便只有徐如蓁一个“客人”还留在这儿。
人还未散尽,忽闻城门处传来一声嘹亮的号声,紧接着马蹄声渐响渐近,“驾!”
他们来了!徐如蓁看到为首马上那人,不过一日不见,他已然换了一副模样,他身着铠甲,纵马横驰。她紧紧地盯着他,他似是有所察觉,抬头朝她望了一眼,转瞬而逝。
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蝉鸣鸟语,她独坐窗前。
就这样静静地坐着,看天边泛起鱼肚白,月亮还挂在枝头,光渐渐的亮了起来,太阳从山头爬出,又是崭新的一天。
聚福楼的老板不知何时走到我面前:“姑娘?”
她回过神来:“啊?老板?”
“姑娘,现在已经无事了。”
徐如蓁扯扯嘴角,勉强笑道:“知道了,我再坐会儿。”
徐如蓁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不开心,看街上陆陆续续又有商贩出来摆摊,店铺老板也开了门。行人渐渐地又多了起来。
这一夜,对他们来说还比不上地震海啸。其实,谁坐在那把龙椅上与这些平民百姓有什么关系呢,只要他们安居乐业就够了。
又不知,他怎么样了……
徐如蓁敲敲自己的头:“人家怎么样关你什么事!还不操心操心自己吧!”她摇摇头,毕竟没有什么朋友,这些天……也就和他们说说话了……
出了酒楼,抬头望天,恰逢阳光穿透云层,分外耀眼,她眯起眼,一时不知今昔何年。
可生活还要继续,其他的都是过客。
徐如蓁回到店里,老板正在和一个隔壁买果脯的老板谈话,她听不真切,便凑上前去。
老板看到我,吓了一跳:“哎呦!繁繁,你什么时候来的?”徐如蓁微微一笑:“我刚来,你们这是……”
老板听她问,猛地将她拉近,压低声音:“今日,康王要被斩首了!”
徐如蓁虽知道为何,却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这是为什么?”卖果脯的老板插嘴道:“谁知道因为什么!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谁知道他犯了什么事,惹得皇上生气!牵连了好多人呢——今日午时宣武门菜市口斩首!”
老板四顾打量一番:“行了!我们悄悄地说两句就行了!隔墙有耳,可别叫别人听了去!你有几个脑袋能叫人家砍的?”买果脯的老板转身离去,喃喃道:“唉!还是当皇帝好啊!”
徐如蓁半开玩笑道:“你怎么就知道当皇上好?”
老板捋了捋他那少得可怜的胡子,得意洋洋的说道:“哼!我当年,可是专门为贵妃娘娘制作胭脂水粉这些东西的,可是贵妃娘娘身边儿的红人啊!宫里头什么好东西没有?那些都是皇上的!”
徐如蓁眼前一亮,来机会了:“这位贵妃娘娘很是得宠呢,不知是什么样的女子?”
老板赶忙将我扯到一边,悄咪咪告诉我,原来我的贵妃姐姐是当时太常寺少卿徐大人之女,后来徐大人犯了事儿,被抄了家,徐大人砍了头,剩下孤儿寡母,被充做官妓,后来,一次一个酒鬼去喝酒,碰巧遇见那徐母出来采买置物,便动了歪心思,将那徐母给……官妓也总比平民百姓要好,不愁吃穿,都是供达官贵人享乐的,叫个腌臜货给玷污了……人家便将徐母赶了出来。她死活不走,要她的女儿,管事儿的心软,便将她女儿也给放了出来。那酒鬼也死了老婆,家中有一女。便将二人带回家,开始时还待徐母不错,后来,便拳脚相加,非打即骂,寻常人都忍受不了……何况是官家夫人小姐!不过多时,抑郁成疾去了。只是可怜了那个孩子,被那父女人动辄打骂,可欺负死她!不过幸好,那女孩儿,幼时同太子相识。也就是当今圣上。在登基后,就将那姑娘接进宫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