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
宋书见她来,忙迎上:“宋姑娘。”
程令时询问:“那人怎么样了?”
宋书:“郎中说已并无大碍。”
程令时看向徐如蓁:“好,那我们去找他。”
她点点头,跟在程令时身后。
穿过一排廊房,来到一间院子。
程令时看看她:“他就在里面。”
“嗯。”
走进屋内,那人躺在床上,肉眼可见的皮肤没有一寸是完好的,青紫遍布,徐如蓁皱皱眉,怎么变成这样。
宋书:“找到他时,已被折磨得不成人样……并且许多天没有进食,极其虚弱……”
徐如蓁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床上的人。不多时,那人睫毛轻颤,微微睁开了双眼,看到她,一顿,却忽的抓住徐如蓁的手,眼睛一亮:“蓁蓁……”
徐如蓁一愣,许久没有人叫她这个名字了,都要忘了自己的真名也叫徐如蓁。
“蓁蓁?你在叫我?”
男人目光热切,被程令时打掉攀上她肩膀的手。
“蓁蓁!我是李铭啊!你不认识我了?”
“我……”
徐如蓁还未来得及解释,便被他打断:“蓁蓁,是不是宋十繁对你做了什么!你才不记得了!”
“我……不是宋十繁吗?”
李铭再一次拉住她的手:“不!你才是真正的徐如蓁!宫中的那个才是宋十繁!”
徐如蓁难以置信:“什么!”
李铭:“那年,皇帝登基,要迎你入宫,是宋十繁找来一个术士,就是我们在东庙内见过的那个术士!你还说他是骗子——可谁知道,他竟是真有些本事……那日我想着去为你挑一件礼物,回来时,本想给你个惊喜,便爬上墙头想吓唬你……便看到你已经倒在地上,而宋十繁和那个术士在说什么换脸之术……我只觉得莫名其妙!这世上哪有什么换脸术!可……可我竟看到你被他们拖了进去,出来时,便是你和那个术士……那明明是你的脸!可那副做派,分明是宋十繁。那术士又给了她一瓶药,说可以容颜永驻。我一时紧张,出了声,便被他们发现了……”
徐如蓁听罢,也不能接受:“那她的声音行止皆与徐……我不同……皇上就没有发觉吗?”
李铭:“之后,我想跑,却被人从身后击晕过去,醒来便在那里了……那时宋十繁来找过我一次,我才知道他已经做了贵妃……我便再什么也不知道了……”
徐如蓁不知该说些什么,总觉有些蹊跷。
程令时皱眉:“这倒好说,行止之事……宋十繁与你朝夕相处十余载,自是可模仿一二,至于声音,只便推脱生病等等,声音改变也是常事……”
徐如蓁在屋中踱步:“这便可解释得通我上次宴上见过她之后,便屡次害我……”
“既如此,你当如何?”
李铭从床上爬起身来:“蓁蓁!不能放过她!她心思恶毒,若不是她,该做贵妃的是你!哪里哪轮得到她!”
徐如蓁摇摇头:“不放过她……我如今,又如何能与她抗衡!”
程令时看着我,目光如烁:“我可以帮你。”
她转身看看程令时,微微一笑:“将军大人,多谢你好意……我已经麻烦了你太多……况且,即便求得清白又如何,我呢!这样一张脸,皇上可还会接纳我?再者,就算皇上对我情深意重,两个人,即便是双生子,也有不同之处!而皇上自诩爱我,却是连枕边人是谁都不知晓!这样的情……不要也罢!”
这具身体的原主是徐如蓁,但我是我。我不可能替她去爱皇上,也不会葬送自己的一生。
李铭:“那,你便就认了吗!她得到的一切本都是你的啊!”
“可我不觉得!我不觉得这是认命!都说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现在我没有嫁入宫中,说明我的命途并不在那里!既然是老天给我的另一种命运,那我就放下,去走自己的路!”
程令时眸光幽深,溢满心疼。走上前来:“随心就好,无需听从他人言语。”
徐如蓁未答,同他一起看向窗外,骄阳正好。
过了几日,待李铭伤好些,便将他接来吟竹苑。他与徐如蓁讲述了许多曾经的事,话也多了起来。
若是没有宋十繁,他定不会落到这般田地:“你有什么想做的事吗?”
李铭望着檐下的燕子出神:“现下……哪里还敢有什么想不想的,能保住这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