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极境斜以眼神，明知这恐将是最后的诀别，但因为感受到了对方的觉悟，极境也终于心痛默认，沉重地点下了头。

看张之卿侧身翻寻文件，防备松懈之际！二人果断行动！

一人赴死前扑！一人热泪逃跑！

“那么这个是罗德岛与黑山先前的员工学习互换的文件，二位还请先再过目一下……”

一人自己绊自己平地摔！一人更改路线直奔厕所！

……

……

……

……

花了半小时，将文件签署完毕，

把工作丢给系统操办，张之卿率先走出了会客室与利莉娅汇合，

一高一矮深入黑山内部，

直到周围不再有人路过，少女清脆的声音才缓缓响起。

“大人，您就这么放任那两个间谍在黑山内活动吗？”

“而且您其实认识那个黎博利青年吧？干嘛还要装作不知道？”

“傻丫头，我要是不装糊涂那这件事还能谈吗？”

捏住小少女的脸蛋揉揉捏捏，张之卿摇着头，转身继续走。

“他也觉得被认出来危险，我们一起装糊涂，这样对谁都好，那么清醒干嘛？”

“您确定要让那两个间谍假戏真做，去替换掉本来的罗德岛干员？”

“黑山现在还不能和罗德岛撕破脸皮。”

况且乌、炎、哥三国特务来都没辙，罗德岛又能有什么收获呢？

“黑山在未来收容的居民有很多一部分会是感染者，所以需要罗德岛的医疗技术。”

“不能小看罗德岛的领导人，他们清醒的很。向黑山派遣间谍，连大国都无所收获，何况罗德岛？”

“这样我就更不明白了主教大人……”

小修女快步走到张之卿身边，

“假如罗德岛早就知道派遣间谍探索黑山不会有收获，那为什么还要冒着人员损失的风险坚持执行？“

“总共有三种可能，丫头……”

张之卿一手插兜翻找起了什么。

“第一种可能，罗德岛的领导者草菅人命漠视员工性命。”

“第二种，罗德岛的领导者刻意而为之，他知道我会跟他一起装糊涂，把抓到的间谍认成是交换来的干员。”

“他知道我不会动手，所以放心大胆地做了。”

利莉娅眉头更紧，

“可这样就解释不同，大人，凯尔西医生这么做的用意是什么？”

“为什么她要把事情弄的这么麻烦？”

“所以就只剩下第三种可能了。”

从兜中掏出一个迷你发信器，张之卿将其举到眼前，浊眸凝视……这是在那个皮肤偏黑的阿戈尔人自己绊倒自己时从身上掉出来的，似乎连本人都不知道这个东西的存在。

“除了凯尔西，还有一个她之外的人，”

“她之外？”

“罗德岛的领导者还有另一位，或许凯尔西的计划只有员工互换，但那一位，却在凯尔西的计划上动了手脚。”

一股莫名的寒意攀上后背，小修女下意识攥拳紧问。

“我们现在看到的事由两个人导致？”

“那另一个人是谁？！”

“…………”

“是啊，是谁呢？”

张之卿二指捏紧发信器，一声火花破裂！

咔嚓！

接信器传来一阵电波骚动，随后就回归平静，

货运电梯逐层上升，灯光斜射穿透有间隙的电梯门，有序照射内部环境……漆黑的外套兜帽紧扣，蓝边白褂，一侧袖标上棋子标识鲜明，防护面具弧面反光，光照不穿，更照不清……

缓缓拿起接信器，取出记忆存条，随即将接信器捏了个粉碎。

叮咚——

电梯响动，层数到达，

静站的脚重新迈步向前，破损的残骸被轻易丢弃，落入了昏暗的角落中，再无声息。

…………是啊，

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