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持张之卿，

支持他的本人，支持他的意识，

这个决定利莉娅从未质疑过的，所以…

「无条件支持？」

“……”

浴室中，花洒空落落地喷洒着水滴，密密麻麻，就像，一场雨…水滴冲刷，雾气朦胧，渐渐的模糊了少女的表情，水色的眸子，对上一双古井幽绿。180txt.com

“对。”

「错」

“…？”

「如果你真的全盘支持，也不会在质疑合作人的理念了」

“…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

「力量优先，其余稍后」

直白果断的答案让面无表情的脸颊崩开一道裂痕，矛盾的情感自然流露，four微笑，缓缓的放回脑袋，趟入少女的肩窝，笋指搅着一缕浅丝，平声而言。

「合作人的理想，合作人本人，你选哪个？」

“…大人本人…！”

「那为何还要发愁呢？」

“这…”

问题像把铁锤，将少女的表情彻底砸碎，情感泄露，慌张、矛盾、困惑、费解，泄露的情感就像春节的千响炮仗，在少女的耳边噼啪炸响，寂若海底的房间好像也热闹了起来。

聚焦的眸子好似摄像镜头，four又一次和少女对视，但这一次，却被她逃开。

像个人类一样的退却逃开，

慌张的像个阿戈尔小姑娘。

「你在意的，不是他，也不是他的计划…」

搅动着少女的发丝，因浴缸静置而渐渐抬升的温水淹到了二人的胸口…少女规避的视线发生纠缠，被强压成了同一条线。

「你，」

「全都想要吧？」

“……”

一味的去支持也好，力量至上的崇拜也好，反驳不认同也好，其实都为了能让他能有更好的收获，是为了「张之卿」，而不是为了利益等其他的。

可是，如果同样的理想，却不是大人在做，我还是想现在这样支持赞同吗？

小修女深陷沉思，

常言有说世人皆有同理心，可是她很清楚自己的种族，那不可能是人类。

她记得那种感觉，在黄土镇的时候她很清醒，那种感觉…

就像握紧一下拳头，

仅此而已。

那现在这种被揭穿了的感觉又要怎么解释？

“……”

“是……”

在经历几重思想斗争后，她终于点下了头颅，海色的眸子莫名水色泛滥，泛滥到，在回答张口的瞬间，都带起一股水软。

“……的确，都想要…”

「原来是这样」

看着少女反应激烈，four的脸上露起了长辈版的关切————侧首贴耳低声戏谑。

「真~贪~心~」

“……出去！！”

嬉笑着躲过“攻击”蹦出浴缸，白发女孩回眸做起鬼脸，跑走。

并把放在门边的衣服也一并顺走。

“喂！机器！！回来！回来！！！”

无视身后少女羞恼的吼叫，four把利莉娅的反给自己换上，袖长领大，极不合身。

但也不在意了。

「…………」

赤脚站住，侧首，望向利莉娅的房间，小少女憋屈的声音隐约还能听见。

……或许，在相遇的最开始，连张之卿本人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么。

命名了什么？影响了什么？给予了什么？教导了什么？

纵然复杂无比，也是白纸一张任他涂抹。

这种行为很危险，稍有不慎就会酿成大祸，就算张之卿本人无此意愿。就比如，

张之卿死了，

那就不是一场“雨”能比拟的了。

不过，真的很幸运………抬步继续走，她路过一面投影logo，苍白的投影放映着倒立的冰山。

影像力是相互的，生物就是生物，不可能永远不变。

愁苦是为了「他与事情」，而不是为了「他的事情」，既然真是这样。

真是太好了……

与logo擦肩而过数米，她忽然停住，回眸长望。

「欢迎欣赏这片浩瀚岁月」

笑意依旧，但真挚不假。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