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

参观的男女老少游客，周末组织学习的学校学生，讲解中的解说员，就连头顶播放悠扬音乐的播音器，也都噤声。

【不，当然不，您是个聪明人。】

站在身旁的展品讲解员说道，

【我只是想带您看一看，过去的辉煌。】

数米外的学生参观队整齐道，

【这样您就能知道，将世界称为大地的文明是怎样的可悲。】

站在窗边的小鸟道。

【届时您会明白，我们所做事情的非凡意义。】

所有事物齐口道，

白发绿眸的军装女子慢慢的摘下头顶军帽，深眸无波笑容朦胧……

【王侯将相高强血脉不过股掌玩物，长生神明不过寥寥草辈，我们的立意如今独一无二。我也赞成您对科学的追求……】

啪，

双手合十，

视线颠覆，感官扭曲，就像快速切换的幻灯片，富有人文气息的博物馆成了冰冷灰黑的人工空间，盛景不再，只剩少女一身白衣，头顶旋环悬浮……散着一股真切的神性。

【钢铁的联盟已经瓦解，但联盟的钢铁至今仍在运行。】

【让我们来打开天窗说亮话吧】

在少女的背后，一只巨物在亮起的灯光中显现！

……

……

……

……

“成了？”

点着小脚跑到黎博利面前，four勾手示意起脑袋倾下————附耳小声:【成了哦。】

被说话时的热风弄得耳根痒，张之卿立刻直起身，盯眼面前一米三的一白小只，又看周围。

“你和他怎么说的？”

【给他想看的，说他想说的，给他想要的。】

“所以你就给他看了那些幻影，还有………你？”

张之卿仰望前方，偌大空间中，那台倒挂悬吊的巨大机器，洁白的外壳，倒三角的整体轮廓，一侧印有黑山的“倒冰山logo”，正侧则用绿色字体标记字样:four.exe.修正联合

人类会本能的恐惧比自己大的东西，

更何况是这样的一台装置，张之卿有感觉，从进入房间起，自己的呼吸就困难了好多。

“你给他看了你的本体？”

【你所追求的科学，在巅峰极致时就可缔造神明，没有什么是能比这更有诱惑性了。】

【死者不能复生，但我告诉他一切还没有结束。】

这和张之卿猜的八九不离十，

像列维这种莫得归属只有目标的人，最好是用绝对利益，或理念认同。而系统正好两者都有。

气质，神性，

单论这点系统其实一直都是在线的，

利莉娅对比一看更像普通小女孩。

“彩虹小队现在也在维拉斯，说说你打算怎么安排？”

【检测寻访，通告，目标合作人:滞留、保密、非必要不外出协议】

“和我想的差不多。”

黑山号辣么大一个，

还能藏不下一个列维？

想着，揉着旁边软乎乎的白团子——没办法，目视系统的本体实在让人紧张，只好摸摸分身缓解压力了。

“对了，你这次蛮下血本的吗？”

“新苏联的设定编的不错，连我都差点信了……”

【我没有编】

“…………？？？？？！！”

张之卿惊的一口气险些背过气，

【h.c.c.c.p，新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

“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完全没有演？？那你说的那个六号”

【也是真的】

不等张之卿话说完，白软的小脑袋就主动依了上来，睫毛静垂，绿眸深邃，似飘向了遥远的某天…

“那为什么……”

【合作人，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

【只是你要知道，要想说服某个人，你必须去美化加工某些东西，扩大那个人想看到的东西，这样才能成功。】

“………………”

“所以就算six还在，也……”

机械样聚焦的眸子对向黎博利的浊瞳，答案无以言表，答案清晰明了。

是啊，

如果前文明真的那么美好，

又怎么会有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