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脸转身，拉着孩子就往外走。

厉书然硬生生被拽出了病房。

见一大一小的身影消失在门口，萧洛羽坐下来，拿起碗准备继续喂姜若烟。

姜若烟却恍惚地摇了摇头。

她没胃口，不知是因为刚刚厉霆州的质问，还有她那个夭折的女儿。

如果她没死，应该也有厉书然这么大了……

走廊内。

厉书然抓住一个病房的把手，逼迫厉霆州停了下来。

他鼓着腮帮子，紧皱着眉头，眼中尽是不满。

厉霆州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怎么越来越不听话了？”

厉书然挣扎着抽回手，紧紧攥着把手，好像这样别人就无法带走他了。

他扭过头，不去看厉霆州。

厉霆州深吸了口气，试图平息本就因姜若烟而混乱的心绪。

半晌，他蹲下身，放缓了语调：“你听话，爸爸会经常带你来看……阿姨。”

“妈妈”两字他还是没能说出口。

纵然姜若烟可能不知情，但他心中仍有不忿。

好说歹说，厉书然才松开了手，乖乖地让人送回了家。

这时，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厉霆州看了眼后便接了。

“爸。”

“霆州，你和唐薇先别结婚了。”厉父语气中带着些不悦。

厉霆州嗯了一声，不由自主地朝姜若烟病房门口看去。

电话那头的厉父沉叹了口气：“看看你找的都是些什么人，你为了姜若烟和家里断绝关系，结果她连你们的孩子都不要了，现在的唐薇又做着这些事……你自己好好掂量掂量。”

“我知道。”厉霆州沉声道，“没什么事就先挂了。”

挂了电话，他又站了好一会儿才离开。

而往后的四五天里，姜若烟也没再见厉霆州来过。

身边除了萧洛羽，倒是那厉书然经常来。

他不哭不闹，只是坐在床边看着她，好像怎么看都看不够一样。

“书然，你过完年是八岁还是九岁了？”

姜若烟笑看着一旁的厉书然，她喉咙已经好了一些，也不再像个老人了。

厉书然眨了眨眼，伸出一只张开的左手，再伸出拇指屈起的右手。

九岁？

姜若烟眸光不禁暗了下去，和她女儿一样的年厉。

她抿了抿春，望着厉书然的眼神很是复杂。

他是厉霆州和唐薇背叛她的孽果，她本该讨厌的，但她反而有些喜欢这个孩子。

甚至又好几刹那，她有种厉书然就是她儿子的错觉。

姜若烟被自己的幻想给逗笑了，自嘲地弯了弯唇角。

这时，出去打电话的萧洛羽走了进来。

“姜若烟，厉霆州已经撤销对你的起诉了。”

第十九章 微不足道

姜若烟听后，笑意渐渐消失。

她垂下眼眸，沉默了一会儿问道：“唐薇呢？”

“你想告她？”萧洛羽看了眼厉书然，对他的无动于衷有些奇怪。

姜若烟目光同样放在了厉书然身上，嘴里的“告”一字好像卡在了喉咙中。

唐薇诬陷她，她还没大度到可以原谅这一切。

可是厉书然这几天却天天在这里陪着她，反倒让她不忍心了。

萧洛羽看了眼姜若烟，心里也明白了七八分：“我知道了，交给我吧。”

姜若烟眸中划过一丝诧异：“你知道？”

“你就当我单方面的和你心有灵犀吧。”萧洛羽破天荒地露出一个玩味笑容。

闻言，姜若烟一怔，忙瞪了他一眼：“孩子面前你乱说什么啊。”

嗔怪的语气让萧洛羽心里软了一角。

他倚着墙，看着她和厉书然说话，眼底一片温和。

难得的暖阳透过窗户撒了进来，两个长得有几分相似的人被阳光笼罩，温暖而柔和。

萧洛羽看着，不由皱了下眉，心里生了一个猜测，又有了个想法……

琴湾别墅。

书房内，厉霆州坐在椅子上，一只手搭在桌沿上，目光怔怔地看着满屉的照片。

厉久，他才缓慢地伸出手，抽出了两张照片。

照片中的姜若烟带着报纸做的三角帽，左右脸颊被抹了几道白漆。

她眉眼弯弯，笑的像个小猫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