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麻生圭二是谁?”诸伏景光和赫雷斯白兰地一起躲在角落里,他们亲眼见证了一切的发生。
诸伏景光在来月影岛之前了解过自己这次的目标,他自然也知道这位月影岛上惨死在烈火之中的麻生圭二。
只不过和岛上大多数愚昧的岛民不一样的是,敏锐的他仅仅只是从传说就猜到了不少事情的真相。
『麻生圭二像是被束缚一样演奏着月光死在了火里。』
这不就是他被凶手故意束缚在火场里没办法逃脱,然后因此被活活烧死了吗?
而『他的家人是被所谓发狂的麻生圭二用刀刺死』……简单翻译一下也就是说他的家人是被真正的凶手用刀刺死。
再联系一下岛上的四个毐狗,以及资料里麻生圭二曾经是他们幼年好友这件事,几乎不需要更多额外的调查,事情就已经很明显了。
他们四个人谋害了很可能是不愿意合作的麻生圭二以及他的妻女,并且用十分粗糙的手法伪装成了意外。
这种只要多调查一点情报,甚至不需要太多推理就能得出结果的案件都能被当时的警察认定为意外然后结案,这群警察真是群吃干饭的。
等等,自己现在似乎也站在那群警察的对立面?那没事了,再接再厉,诸伏景光在心里有些庆幸。
诸伏景光在某种意义上比安室透更敏锐,他找到了能真正对付赫雷斯白兰地的观察力的办法。
那就是自我催眠和心理暗示,只要你连你自己都相信自己不是公安的人,连你自己都相信自己对组织的忠诚。
赫雷斯白兰地他当然看不出你身上的任何破绽。
只不过这种方法也存在着一点小小的缺陷,那就是当你自我催眠暗示太久了,你真的还能保持原来的你自己而非彻底成为你自我暗示中的自己吗?
诸伏景光当然知道稍有不慎这样的自我催眠就很有可能会走入岔路,但是此刻的他并没有别的办法,他甚至还只能希望这个方法能有效。
有效,即使有一些副作用,那也是一个好办法,诸伏景光没有其他选择。
而赫雷斯白兰地果然没有对诸伏景光的表情提出什么质疑,他只是冷但带笑的回答了他的问题。
“是麻生圭二的儿子喔,虽然是打扮成女孩的样子上的岛。”
“明明我辛辛苦苦帮他计划这次复仇,结果还这样对我不信任,真是让人失望啊。”
赫雷斯白兰地露出了不满的表情,他似乎在为自己手下的棋子不理解自己的“好心”而烦恼。
“而且他竟然还放走了那个几个任务目标……”
“我本来想让他亲手复仇的,我可是很期待一个渴望拯救他人的医生复仇成功,脸上会露出怎样复杂的表情。”
赫雷斯白兰地忽然扭头,他看向自己旁边的诸伏景光,他用力撑着自己的脸,像是揉搓一团破布娃娃一样,想给自己揉出一个全新的表情。
“我解剖过的复仇成功者不太多,而且那个时候我还太稚嫩,开刀的技术也不太过关,浪费了不少材料却只收获了恐惧这个无聊的表情。”
“我一直很好奇‘大仇得报’之后应该是一副什么样的表情,他们这时候的肌肉应该怎么收缩,他们的瞳孔又该如何迷茫且复杂。”
“绿川先生,你知道‘大仇得报’是一副怎么样的表情吗?或者说你和降谷先生有什么仇人吗?我可以友情帮你们把他们抓住喔!”
赫雷斯白兰地的声音轻轻的,听起来一点也不癫狂,但是诸伏景光却忍不住脊背发凉。
解剖过的大仇得报者……诸伏景光忍住自己干呕地冲动,扭过了头。
“我和他都没什么仇人。”诸伏景光可不想自己和零活着报完仇之后被这个疯子当做素材解剖掉。
赫雷斯白兰地撇过头去,露出了一个可惜的表情,诸伏景光下意识联想,他的这个表情是不是也是从某个被剖开的尸体上学来的?
见鬼,他到底杀了多少人,又在实验室剖开过多少人的身体?诸伏景光不敢想象自己面前这个少年手上沾染的血债。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诸伏景光最后还是忍不住开口质问。
“啊?你是想说我为什么要学习大仇得报这个表情吗?”
赫雷斯白兰地脸上的疑惑之色惟妙惟俏,就连诸伏景光也挑不出毛病来。
“虽然我并没有什么仇人,很讨厌还是不少的,像是降谷零,降谷零,降谷零,还有姓白仓的那一大家。”